红珠内心好笑,倒是上前接过了那大红棉袄,不往朱三宝身上套,只是这么拿着看,又对他说:“咦,这么都雅的衣裳你不要,那就给紫兰算了。我看改一改,你姐姐还穿得比你都雅。”说着就作势要往屋外走。
“我又不奇怪她疼我,要我说,当年我们就该自个住在外头,不就是赁个屋子么,费不来多少钱。还省的日日受气。”
这老太太嘴巴当真刻薄,红珠闻言也有些着恼了,立时就利索地回道:“奶奶,你们朱家给了我们一间屋子住,我们程家都非常戴德戴德。每月给五百钱公中是未几,就是奶奶往前巷那酒家里沽几次酒,那五百钱都是不敷的。想来这点也是奶奶的慈心、慷慨,我们一家子都记在了内心。”
朱老太太听完,立时就气得神采通红,便骂道:“你这是说我不让你做衣裳啦?节约节俭那里不好了?你自个也分得清,这里是朱家,当年分炊的时候你爹但是带了钱银出去的,若不是你娘不懂持家大手大脚,现在你们还过的神仙日子呢!这是当我亏了你一身衣裳呢,如此公开里记恨着,我老太婆活了几十年,都没见过这么坏心刁钻的丫头!”
夜里程文涵返来,一见朱老太太那冷脸便猜到了又生了事,暗里地抓了红珠就笑问:“姐,你又跟她吵嘴了?”
五百钱是未几,但红珠话里将这收小儿子一房孤寡的炊事钱银跟朱老太太沽酒取乐摆在一处做比,话如何听都是让人不得劲儿。
红珠不觉得意,只说:“娘,她如果骂你,你莫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