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珠勉强一笑,上前抱住了她,喃喃道:“娘,我只要有你和弟弟就好了。”
这刚听到侄女未婚夫婿归天呢,真说她有甚么丧事岂不是太不刻薄了。朱妍梅被红珠这么一问,面上顿时止了笑,僵着脸胡胡说:“……哪有甚么丧事,红珠可真会开打趣。”说完不等红珠再问甚么,自个往灶间烧热水去了。
程家三人都点头。
钟氏说:“小我有小我的缘法,她还年青,没有过不去的坎。”
红珠心知再瞒也瞒不了多久。因着昨儿定下邓家的婚事,朱碧云虽跟父母长辈闹得不镇静,可毕竟是嫁给心仪的人……这痛苦心烦当中总有那么一丝甜意吧?现在瞒着她,任由她沉浸在幻境里,这时候越长,执念越深。待她得知了本相,本来那人早与她天人永隔了,朱碧云又如何接受得住?可真要红珠去跟朱碧云张口,她又难办,便只好躲开了去。
红珠他们早就晓得他们俩伉俪昔日那些事,一听就忍不住笑。就连钟氏自个,也啐了一声笑了。
朱桂达也是心烦意乱,嫁奁才刚办了一点又停了手,出去也不是,待在家中也不是。
这话说完,李二舅和钟氏倒是全然分歧的神采。钟氏是一下想到西山书院的盛名,不由动了心。而李二舅却揣摩起自家儿子,忽而一拍脑袋,又忍不住笑道:“看我这笨脑筋,有南兴在,你们也不好住出去。”
钟氏脸上不由添了笑容,“哎呀,实则我早想劝你们搬出来了,就怕显得我多事、刻薄,也没敢跟你们提。”她笑了笑,“想当年我跟你李二舅在故乡,跟着他哥嫂一道住,说是靠近,可也是不时得受些委曲,真幸亏你二舅娶的是我,不然,早八百年他媳妇就跑了。”
朱妍梅那儿跟朱老太太低低言语几句,带了个小承担就吃紧出外了。
红珠外头听完他们筹议,偏了偏头看着朱紫兰,道:“你去守着你姐姐吧,别让她独个待着。”
李二舅一听感觉有点难办了,想了想才说:“要不,我们另寻个大院子一起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