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叹一口气,道:“紫兰那是内心憋着气,跟她爹娘使性子呢。就让她在你姑姑那儿住几日也好,等她消了气,就好了。”
红珠本还狐疑是不是睡胡涂了,可往灶台那儿一看,发明少了些东西,这才确信他们遭了贼了。这明白日的,甚么贼人这么放肆?
外头已然叫来了骡车,而李氏和红珠还要往食铺里去,用过早餐细细叮嘱了程文涵一遍,便先拜别了。
却连程文涵也写得比她好些,他对劲了下,就被红珠敲了脑袋,“你这上书院勤奋的人,不写得比我好,还想如何?若你真不好了,你就等着经验吧。”说得程文涵长吸了一口气。
才写了大半个时候,李氏就开口让他们睡去了,只说:“这抄书的事本就不是早晨做的,既费灯油,又伤眼睛。我看也不忙一天半天,写了这么些就好了。”
因挂念着程文涵去西山的事,红珠一早上就有些神思不属。跟朱伯修那些话她没细心跟李氏说,但避着人她还是拉着程文涵详说了一边。她想着即便朱伯修是个取信诺的,可今儿他是给先生赔罪讨情,哪儿还能如何顾得上保举程文涵的事。红珠是晓得她弟弟聪明的,若真有甚么机遇,就得看程文涵自个应变了。
朱伯修一撮要往西山拜见先生,朱桂达和姜氏先是有些惊诧,待朱伯修讲解两句,他们才豁然,便是无有不肯的。朱桂达还烦恼如何先几日竟没想起来,这都过了十五了再去拜年,怕是先生们会见怪。为这,姜氏吃紧忙忙就去备礼。幸亏因着过年和朱碧云那婚事,这几日亲朋走动的多,朱家倒另有几样上好的年礼能用上。且朱伯修想着他手里那几本抄本,定然能让先生欢畅,倒也不在乎些许礼品了。
中午李氏回朱家去做饭,红珠留在了食铺,一忙过午市,人便少了很多。李二舅从大朝晨开端忙活,这时得寻着空到那杂物间的小床上歇一歇,不然到早晨可支撑不住。就连红珠,钟氏也劝她坐着闭眼养养神,她自个也斜坐在柜台边犯着打盹,又说:“没事,我们这小店,明白日还能丢甚么,看好了这位置就成了。这坐着也睡不熟去,如有客人来,喊一声就成。”
红珠应了,见外头人来人往的她也不好趴在桌子上歇息,不如还是留在厨房里,回身便进了去,找了个角落搭了两小凳子坐了,靠着墙面就歇息。
李氏是想着他们食铺和租屋子的事李二舅他们都帮了很多,李南兴读书的事他们得还情的,程文涵如何,就该带上李南兴。听了红珠这么说,神采便好些不好。
这体例钟氏也是想过的,只李二舅因感觉李南兴没阿谁本事读书长进,便拿话来唬过她。说是要找门路去西山书院,也不该托到书院里先生那儿去。他们一去托了,先生心宽的还好,如果个面宽解窄的,立时就觉削了他脸面,内心就恼上了。转头能考上书院倒罢了,若没能考上,这还获得书院里先内行底下读书,如何还能得甚么好。
第二日起来,红珠一家子都觉困顿,到底是夙起惯了的,醒了也就起来了。正在厨房里做早餐,朱伯修那屋里就有了动静,不一时就见他也出来洗漱了。等堂屋里朱桂达和姜氏起了,朱伯修就出来问安,也将他今儿要去西山的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