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珠一想起先前她正自个一个在那后厨里犯打盹,内心还真的有些后怕起来。实在彼苍白日的,真要有人对她起了坏心机,做成了甚么是不能够的。红珠方才只要一喊,这贼定然就是走不了。可这时候的人顾忌的不是那贼人真做了甚么,而是红珠跟那样的人待在了一处……
他们赁的这屋子也不是端庄的宅院,又为着便利前头食铺的谋生,那后边的小院便辟得小些,也不成个周遭,只要狭小的长条形。且这院子原也是没个后门的,只是前头赁屋子的人跟赵家的管事提了,说是背面没个出入的处所也不便利,得了管事的准话,这才今后边窄巷里开了个后门出来。
李二舅摇点头,只说:“没的事,真要紧的在我睡那杂物间里呢。”他看了看红珠,见她不似吓住的模样,放心了才说:“那些贼小子不过是糟蹋吃食罢了,厨房里有甚么好偷的。”
李二舅却又点头了,只说:“瞧不清楚,那何六平日里是有几小我跟着的,都是些偷鸡摸狗的人!我看里边翻得乱,一时也不知拿了多少去。你二舅娘在清算呢。”他气哼哼的,“既晓得了是谁,这事没完,迟早会给他算上的。”说着又叮咛红珠说:“出了如许的事,你不喊一声也罢了,但你竟那般胆小,小女人家家的也敢开门出去瞧!”
红珠又问了两句,到底没问出甚么来,这才回了去。到食铺后她关了后门,又带上了后厨的门,这才往前头找钟氏,将方才的事跟她说了。
红珠没想到她娘在这上头另有美意,好气又好笑地说:“娘,那些人好吃懒做地不干端庄事,便是饿死了那也是该死的!瞧瞧我们这儿整日辛苦就挣那么点心血钱,哪儿禁得住这些*害!娘,难不成你还去替他们想么?”
依着她方才所见,那充饥的点心包子如许的干货没少多少,反倒是那些个佐料酱料之类被人翻得混乱,还连那米面袋子也倒了……那饿了的,总不至于去生吃那米面吧?既用不着,这贼人来了去翻动那米面袋子又是何故?
随后一忙起来,李氏也顾不得诘问这事。
可细心一看,那长条案上余下的食材调料被翻了个遍,就连米缸子粉面袋子都撩开了,可不是真来了人么。
到底是彼苍白日的,红珠定了定神,便也不惊骇了,起家来往方才错眼瞥见那人翻的墙那儿看,此时那儿倒是早没了人影了。
红珠低声问:“二舅,但是丢了甚么?”
红珠还真没想那么多。
听她说得愤恚,红珠便心生奇特,“这何六叔是那个?”
刘婆婆见了东西也没拒,脸上也笑了,说是如何美意义。
刘婆婆摆了摆手道:“不晓得不晓得。”
“那如何使得,那屋本就为了二舅留的。”
红珠心机转得快,钟氏虽说得含混,但她一听还是明白了钟氏说得何意。这何六怕就是旁人丁中的混子,常日里不务正业偷抢诱骗的,惹得大家神憎鬼厌。且此人还是个贪花好色的,可若让他得了机遇定然就舔着脸凑上来轻浮小媳妇调戏小女人。说他今儿来盗窃了甚么,钟氏倒也没那么担忧,偏就顾忌着他这么个德行,担忧红珠吃了甚么亏。
红珠眼看他越说越急似的,再说下去怕是连声量都节制不住,真要给店里的客人晓得了怕是不当。红珠也没别的体例,从速跟他认了错,又劝他道:“二舅莫恼了,今后我谨慎些就是了。”又多加解释了一句:“我方才那是大中午犯困,一时也没回过神来才反了蠢,若想一想我就不会了。二舅这回就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