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珠低声问:“二舅,但是丢了甚么?”
听她说得愤恚,红珠便心生奇特,“这何六叔是那个?”
红珠惊奇了,“这……莫非还不是一小我?”
这时那刘婆婆呸了一声,大声道:“甚么何六叔,他是你甚么叔叔,那等样的人你也去认!”
“来了――”李二舅应了,顾不上再说,回身进了里间去忙。
李二舅道:“有甚么使不得的,我一个粗人,睡草垛子里都成。要不是那大锅下头烧着火,搁我也成。转头就让你二舅娘清算了那屋子,今后做你们娘们的歇处。”
“还笑呢,让你娘晓得了,还不清算你。”
“今后这遇着了甚么,都喊我来!”李二舅这一恼了,便是个诚恳人也冲动地脸上涨红,“这抓贼追贼的事就不是你们小女人该掺杂的,常日看你慎厚利落,还真当本身无能了不是,你还当你是个小子么?”
这话说得红珠忍不住笑。
红珠还真没想那么多。
红珠应了一声,依言坐在了那高柜台背面。不一时背面便有了声响,仿佛听得了李二舅的骂声。红珠先前在厨房里是仓促扫过一眼的,没觉丢了甚么要紧东西,可这时一听李二舅的声响,不由又狐疑是不是她看漏了,真丢了甚么贵重东西。她几次想出来看看,到底忍住了没去,还是守着柜台。
刘婆婆摆了摆手道:“不晓得不晓得。”
刘婆婆瞥见她们说话,却听不清说的甚么,只问:“说甚么呢?”
红珠这才想起这事怕是瞒不住李氏,便又道:“转头我娘骂我,二舅好歹替我说两句。”
他们赁的这屋子也不是端庄的宅院,又为着便利前头食铺的谋生,那后边的小院便辟得小些,也不成个周遭,只要狭小的长条形。且这院子原也是没个后门的,只是前头赁屋子的人跟赵家的管事提了,说是背面没个出入的处所也不便利,得了管事的准话,这才今后边窄巷里开了个后门出来。
钟氏见她神采变幻不定,便觉出是本身口直心快说错了话,暗道红珠一个女人哪儿见过这些,莫胡乱吓着了她。她安抚她几下,到底还挂念着后厨里的景象,便又仓促说:“你留在前头好生待着,我去喊你二舅起来,别怕。”
红珠只得又告饶,到底见她不幸,李二舅再说两句也就罢了。
李氏瞪了她一眼,“说甚么傻话,我哪儿会去帮贼人想甚么!不过就那么一说罢了。”
红珠心机转得快,钟氏虽说得含混,但她一听还是明白了钟氏说得何意。这何六怕就是旁人丁中的混子,常日里不务正业偷抢诱骗的,惹得大家神憎鬼厌。且此人还是个贪花好色的,可若让他得了机遇定然就舔着脸凑上来轻浮小媳妇调戏小女人。说他今儿来盗窃了甚么,钟氏倒也没那么担忧,偏就顾忌着他这么个德行,担忧红珠吃了甚么亏。
这话被钟氏出来听得了,只笑道:“你也有惊骇的时候!我看就该让她晓得了好生骂你一顿。”
红珠借着这么一打趣她娘,就轻巧地将事情掩畴昔,心中还光荣一二。可转头忽的细想了一下李氏的话却也不错,能到食铺厨房里偷东西的,可不就是饿了……但启事如何想如何奇特,蓦地地红珠却觉出有些不铛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