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珠顿时希奇了,从速诘问起来。
回了朱家一问,朱伯修和程文涵是早返来了,只瞅着李氏神采不对,仿佛今儿事情办的不谐。红珠内心一叹,也没多悬心,只去安抚李氏。
倒是朱桂达听得红珠最后那句话,反过来问起来:“你们及时要搬?如何这时候就提及来?依我看,倒是不搬才好,现在家中事多,恰是要合力搀扶的时候,偏你们又说要搬。”
但现在钟氏自个说得浅白,红珠也不怕应她一声:“舅娘就放心吧,你的话我都晓得的。我跟文涵看着是姐弟两个,但一经起事,还不是一样孤傲得紧。既与你们亲厚,我也当南兴表哥是自个亲哥哥普通。说句不害臊的话,文涵比我小了几岁,等他立起流派来,我都不知如何了。竟是想着我出嫁后,表哥做我娘家哥哥好给我撑腰的好。”
她叹了感喟,又说:“现在我们两家亲厚,你们相处也敦睦,今后如何相互间也好帮扶着。你是个女人家,今后也没别的,到底顾着你。只至于南兴文涵两个,现在他们在同一个书院里读书,今后如有幸,也是在一处……能不能搀扶着长进是另说了,我别的不求,只求他们莫生甚么嫌隙才好。我听闻那些世家大族,这仕进都是联络有亲,相互帮衬着的,我们没他们那份秘闻,可到底勉强去学上些见地做派也成。”
倒是李氏解释起来:“你弟弟喝了酒,晕着返来的,现在正躺在屋里睡觉呢。我也不知事情到底如何,我返来时恰好遇着文涵,他却不是跟伯修一道的,反而是被一个姓赵的少爷送了返来。”
红珠这才明白过来,先进屋里看了一眼文涵,见他睡得还算安稳,也放了心,转头又跟李氏说:“这小子,让他去拜见先生,事儿没办,却喝醉了酒返来。”又问朱伯修那儿。
钟氏便笑着将她担忧的事儿说了,李二舅不附和地说了红珠两句。红珠便又问起他出去的事,李二舅道:“也没甚么,寻了衙门里的人说了句,因外头风冷,也没急着去抓那何六。”他看了看红珠,“这事是闹不上衙门的,只能给他们点经验罢了。”
待用得差未几了,李二舅才顶着雪花儿返来,抖索着进了屋,叹道:“这天也是怪了,白日里亮光,现在倒是飘起了雪花。”
此话一说,朱家高低均觉惊奇。
她这话一说,钟氏立时脸上神采就不普通了,见红珠眼中清澈安然,情知她说得不是伪言,钟氏禁不住一笑,眼中带着多少赞美地说:“好孩子。”
先前红珠就感觉这事上头极令人沉闷,深恨她不能一两句话就将这事抛清开去。倒不是她不敢去说,舍开了脸面,甚么话她不敢说呢。可她自个是深知的,钟氏便是再如何晓得她性子强、本事大,凭着这点就信红珠在自个婚事上头能有甚么观点说嘴都是不成能的。恐怕红珠直白跟她说及,钟氏还另生警戒,往更坏里想她。
红珠听了这话内心却也是跟着一叹。不说别个,因着红珠对李南兴的事腻味得紧,这回她策划程文涵去西山书院的事,心底里就不肯如何替李南兴操心。无他,就怕她费了心了,还被钟氏公开里嫌弃,又狐疑她期望些甚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