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事,红珠当真如何想如何无辜,感慨以后,却又生了恼火。钟氏哪儿都好,可因着李南兴的事,她对钟氏还是生了些不喜和抱怨。她程红珠好端端清明净白的一个安闲人,昔日里既没跟李南兴多说一句话胡涂话,也没多看他一眼,凭甚么就让钟氏这般的防备她?现在不但是言语去到处处暴露个回绝的意义来,今儿个竟然还特特趁着两人独处,跟她说这么些深深浅浅的话。
此话一说,朱家高低均觉惊奇。
可现下听了钟氏这番话,红珠也不由不沉思。若不去想两家女儿婚事那点不安闲,李家这几年对他们程家是没得旁的话说了,样样妥当,便是远亲骨肉如朱家也比不得。而钟氏明天这些话,便是隐着些敲打意味,可她说的也是实在话。李家是个李南兴一根独苗,而程家也是一样一个男丁,如果今后文涵要有甚么进益,多一小我靠近人,岂不是比多一个冷淡的敌手要好上很多。
红珠这才明白过来,先进屋里看了一眼文涵,见他睡得还算安稳,也放了心,转头又跟李氏说:“这小子,让他去拜见先生,事儿没办,却喝醉了酒返来。”又问朱伯修那儿。
红珠也明白事理,点了点头。
红珠一看这景象,那里不明白是朱老太太内心窝火,又在寻着机遇作践儿媳妇姜氏了。这场景昔日里红珠没少见,不过当时立在一旁的多数是她娘李氏,现在他们程家搬走期近,而姜氏又因后代的事跟朱老太太呕了气,红珠暗想,今后这俩婆媳怕是另有得闹腾。虽不是甚么功德,可红珠内心就是禁不住有几分称心。也到了她们还账的时候了!
钟氏便说:“我晓得你是个明白人。也是因着你好,你二舅才样样记取你……”
红珠哪儿会让她将火气撒到她头上,不睬这话,只问说:“奶奶,紫兰不懂事,你也莫管她。反正有不懂事的,也有孝敬的惦记你不是。你为着这活力,倒难为本身。伯修哥就要回书院里读书,若奶奶不好,他哪儿舍得,哪儿能放心归去?明儿又是碧云姐回门的日子,若她返来见奶奶不利落,她也担忧。便是我,不几日也该搬出去了,这一搬出去便不能日日相见,奶奶这般也让我们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