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出去问了一回程文涵昨儿去西山的事,红珠因着昨儿跟钟氏说开了几分,内心倒也不觉如何,便将程文涵没能上山的事情说了。不过到底朱伯修和那赵安然的话都做不得准,便只奉告了她事情有了些端倪,并未细说。
“你这婆娘,莫非这点事我还不省的么。”李二舅摆手让她出去了。
钟氏顿时眼睛都红了,只道:“我又如何了,不过是问一声。”她气哼哼的,又道:“昨儿我跟你说,让你带些礼品去拜见南兴书院里的先生,你为甚么又不肯意?若你肯本身去使力,我还问红珠一个小女人做甚么?现在我这点脸皮都不顾了,你如何就不谅解我一番苦心!”
“我也没成想这事这么顺利,只文涵落了水没能上山,倒不能尽善。”朱伯修道。
“没的事。”红珠笑着安抚他一下,又说:“若他是当真的,转头他就会来找你的。便是他不来找你,晓得他是赵家的还怕不知他家住那边么?你放心,上天上天我也能把他找出来。”为了程文涵能上学,这么厚颜上门找个把人又算甚么,顶多事情办好了,再与他多多的谢礼罢了。
红珠那里想到另有如许的事,顿时一喜,“他真这么说的?不会是他也喝醉了,说的胡话吧?”
程文涵咕咕喝完了水,见红珠又端来一碗,没别的话,低头又喝。他总算明白了红珠的怨气,无法说:“姐,我就算是跟牛一样结实了,我也没那么傻往冷水里泡一整天。”
程文涵听了这才放了心,心神一松,就感觉浑身乏力,眼皮也沉重了。
本来红珠想着如果今后遇不上了,此人也不过是一时新奇的萍水之交,岂知程文涵晃了晃脑袋,却俄然一拍头,面上极欢畅地笑着,将赵安然说能保举他到书院的事说了,说罢又略显烦恼地说:“我看他说的像是真的,欢畅的不可。可惜厥后我喝醉了,竟没多问甚么,现在也不晓得他家住在那里。”
红珠笑,“你是甚么庄稼苗子么?”
红珠没想到事情这么停顿,倒是有些愣了。倒是李二舅一边切着菜,一边抱怨说:“你不晓得她,这几日她尽说这个,我耳朵都给磨出茧子来了。这是见了食铺还算畅旺,就生出贪想来了,不是个满足的。当银子天上落下来呢。”他哼了一声,又说:“她啊,这年纪越大了就越啰嗦!还尽说我对儿子不好,我也就他一个儿子,还能如何虐待他,祸害他不成?”
李二舅瞪了好一会儿,才感喟说:“行了,我晓得了。为明天那何六的事我托了人请贺鸣衡,转头他来了,我将这事也托给他,再欠一小我情便是。”
赵安然……安然,这名字如何有点熟谙呢?
红珠挑眉,“那也好,碧云姐又不是甚么外人,还能念叨家里没有好生待客么?”
李二舅道:“哪能有甚么事,你二舅娘嘴里说得好听,也是怯懦的,硬是留在这儿过夜。”
红珠累得很,只说:“……你披上衣裳去,省的转头你本身抱病了。”说完这话她又睡着了。
红珠没去想他为何发楞,闻言只仓促应了,又端了粥回房去。待程文涵用了粥歇了,红珠留下李氏在家,本身往食铺去了。
朱伯修瞧了她两眼,语气挺当真地说:“你倒也看得明白。我看那赵公子是小我物,他身边的人连先生也熟谙,这才问起的。在书院里我不好问,却不知此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