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珠没去想他为何发楞,闻言只仓促应了,又端了粥回房去。待程文涵用了粥歇了,红珠留下李氏在家,本身往食铺去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红珠归去朱家,恰好碰到了赵家那儿来的马车,她站住了往那儿一看,倒是朱碧云、朱妍梅和朱紫兰都在。见这三人一道返来红珠也不过惊奇了一下,但见着朱紫兰那衣裳打扮,倒是真真愣住了。
李二舅瞪了好一会儿,才感喟说:“行了,我晓得了。为明天那何六的事我托了人请贺鸣衡,转头他来了,我将这事也托给他,再欠一小我情便是。”
红珠挑眉,“那也好,碧云姐又不是甚么外人,还能念叨家里没有好生待客么?”
赵安然……安然,这名字如何有点熟谙呢?
李氏先是不肯,可红珠态度倔强,李氏没法,才道:“……我用铜炉烧了水,在炭盆上闷着,转头你拿来喂他。”又叮咛了她几句不要着凉,这才渐渐回了床上。
不知如何地,这些吵喧华闹的事红珠听了结只感觉好笑。她打趣说:“二舅是男人汉,就别跟二舅娘普通见地了。二舅你想,如果银子能办成的事,也不算甚么事,等南兴表哥出息了,甚么银子挣不返来?就是拿银子哄着二舅娘欢畅十天八天的,我看也值得!”
白粥熬得差未几时,李氏起来了,朱家那头也有了动静。倒是朱伯修那边先开了门,见红珠在院里,便问程文涵如何了,又说想问他几句话。
夜里李氏担忧程文涵抱病,睡得浅,还忍不住起来了去看他。红珠听得声响也只是恍惚晓得了,“娘,如何了?”
红珠将弟弟夜里有些难受的景象说了,又说:“看着没甚么大碍,就怕过了病气给你。伯修哥要问甚么,问我就是了。”
“没的事。”红珠笑着安抚他一下,又说:“若他是当真的,转头他就会来找你的。便是他不来找你,晓得他是赵家的还怕不知他家住那边么?你放心,上天上天我也能把他找出来。”为了程文涵能上学,这么厚颜上门找个把人又算甚么,顶多事情办好了,再与他多多的谢礼罢了。
钟氏听了,好一会儿没言语。
红珠那里想到另有如许的事,顿时一喜,“他真这么说的?不会是他也喝醉了,说的胡话吧?”
红珠笑,“你是甚么庄稼苗子么?”
程文涵咕咕喝完了水,见红珠又端来一碗,没别的话,低头又喝。他总算明白了红珠的怨气,无法说:“姐,我就算是跟牛一样结实了,我也没那么傻往冷水里泡一整天。”
李氏笑,“你这丫头,这出嫁了是不普通的,你当我们待客是为你碧云姐么?是为陪着她一道的那些人罢了。”
“竟是乱来这些面上情分。”红珠不喜,“就是来客也是中午,现在时候还早,顶多娘明天不去食铺就是了,依着娘这甚么饭做不出来。”几句话让李氏还是躺下了。
天亮后程文涵醒了,红珠板着脸瞪眼他,只道:“哼,看你这小身板!我怎不晓得我竟养了个精贵公子哥儿普通的弟弟,嗯?你啊,没那本事可别学甚么名流风骚,甚么冷风别吹了,美酒也莫喝了,吃不了一点苦。不,我看今后别让你读书,让你去地步里做做农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