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见过父皇。”周世钧俯下身子,向着隆安帝行了一礼,恭声道:“不知父皇召见儿臣,是为了何事?”
沈云薇瞧着,便好似回到了秀水村,那样多的日子,每当秦时中进了城,她总会先做好饭菜,如眼下这般带着孩子在灶房里等着他,当时候他们的日子虽贫寒,可每逢秦时中返来,老是不忘给她们母子带些点心和小玩意,一包糖,一块帕子,都能让她和子安欢畅好久。
“统统,这一次,朕非派你去不成,唯有你,才气探出秦时中究竟是否放下了此事,他若为顾容秀的事一向挟恨在心,面对你时终会有所透露,若那样,此人便不得担负大用,你可明白?”
听着孩子稚嫩的童音,沈云薇内心先是一怔,似是未曾想到孩子会这般相问,她想了想,才柔声和孩子道:“子安,我们现在住的好,吃的好,这统统,都是爹爹拿命换来的。”
“早上孩儿跟徒弟读了书,徒弟还夸了孩儿,下午徐叔叔还带孩儿去骑了马,夸孩儿有悟性。”秦子安将本身的事与父亲一一汇报,之前在秀水村,他未曾读过书,更未曾骑过马,现在回到京师,学文习武,便不能再落下。
沈云薇见孩子晓得了本身的情意,当下只觉欣喜,她抚了抚孩子稚嫩的脸颊,与秦子安道了一声:“好孩子。”
“正因为你与他之间有夺妻之仇,朕才要派你去。”隆安帝缓缓开口。
秦子安向着父亲奔去,秦时中瞥见孩子,只弯下腰,一举便将孩子抱了起来。
“儿臣明白了,”周世钧点了点头,与隆安帝道:“父皇派儿子前去,便是要探秦时中是否有反意。”
沈云薇闻言,心中便是一阵惊奇,似是没想到一个五岁多的孩子就能说出这番话来,可这些话倒是震惊了她的心尖,在她内心,又何尝不是像秦子安所想这般,期盼着丈夫不消再去兵戈,能一向陪在本身母子身边,安安稳稳的过着他们的小日子呢?
隆安帝摇了点头,“你也说,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他与我们皇室结下了这般的恩仇,当初他曾为顾容秀来朕面前讨情,朕实在是吃不准,他究竟是气度豁达,还是别成心图。”
沈云薇心下一惊,固然之前已是听丈夫说过要去北境,可未曾想会如许快,可她甚么也未曾说,只与丈夫点了点头,清清轻柔的道了声:“晓得了。”
闻言,隆安帝的眼底便是浮起了几分赞成之色,道:“我儿整日沉沦于花丛当中,不料还能猜出为父的心机。”
周世钧心机一转,已是猜出了父皇的心机,他微微蹙眉,道:“若儿臣没猜错,父皇是想让儿子明为帮手,实为监军,暗中察看秦时中,见他可否有贰心?”
沈云薇内心一甜,温温轻柔的开口:“等我们到了北境,也会那样好的。”
秦子安默了默,又道:“娘,孩儿实在……甘愿不吃这些好东西,也不住如许的大屋子,孩儿只想爹爹和娘亲都能陪在孩儿身边,爹爹也不消去冒死,他如果一向平安然安的,那该多好。”
自从孩子被顾容秀掳走以后,秦时中对儿子也是多了几分宠溺,倒似是要将孩子这些日子吃的苦全数弥补返来。
沈云薇一怔,昂首一瞧,果然见丈夫高大的身影已是从内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