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的脚步又动了起来，男人靠近坐着的小孩，行动极其天然地在一旁盘腿打坐，却并未如平常那般入定，而是召出了吞楚剑，手腕一番便将充满着杀气的黑剑变幻成了一株樱桃椒。
踉踉跄跄地踩着冰莲达到湖对岸，莫焦焦便不再走了，随便找了块被冰解冻的石头坐下，小孩将从口袋里取出来的小鸡崽放到一边，懊丧地用手指戳小红鸡。
莫焦焦瞅着胖胖的雪人，伸手摸了摸，又拍了一巴掌上去，低头道:“这个雪人不像我。”
细白腕上的金镯子与袍子上邃密的流苏坠子碰撞，收回动听的叮咚声。
夏季午后，细雪盈空，缓缓飞舞，暖融融的日光映照于浩渺无垠的冰原之上，将砭骨透心的酷寒缓缓遣散。
莫焦焦愣了愣，下认识松开手，白嫩的手指便被小鸡奉迎地啄了啄，他将手指藏到口袋里，嘟囔道:“本来你能听懂我的话。”
但是戳了半天，红鸡纹丝不动，还是抬头叽叽叫着。
他即便抽泣也是傻乎乎的模样，这时候连十岁的模样都没有了，只晓得像三四岁的稚童普通毫无顾忌地仰着脑袋张着嘴巴哭，声音又细又轻，调子比普通十岁孩子不知低了多少。
吞楚剑经过男人多年淬炼，早已可变幻万物，以假乱真并不难，但要它同真鸡崽那般“有灵性”，倒是不成能的。
“为甚么你一向叫得很高兴，都不会累吗？”小孩难过地开口问道，“狐狸长老养的鸡，每天就叫一小会儿。”
如果忽视此时突变的天气和男人眉宇间模糊约约的冷沉，他与常日并无分歧。
身形颀长的黑衣男人从始至终间隔稚童十步远处，行动安闲地缓缓跟从。
哪曾想小孩呆呆地看了半天雪人，嘴巴伸开无声地叫了声“谷主”，竟直接仰着脑袋哭了起来。
仿佛无形当中像天命让步，独孤九转头看向小孩的方向，果不其然瞥见了穿戴红袍的稚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