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庆帝一句话便让得徐立甄色变,“别事事都拉扯沈家,你如果能在江南把事情审清楚,何至于闹成现在这个模样,还要朕来替你清算这烂摊子!”
得了一顿怒斥,徐立甄才从御书房狼狈出来。
“此次的事情与沈家有关,太子来审不免公允”
徐立甄微躬身退了半步,送了冯源进了内殿,等那殿门重新关上以后,他这才在门前禁军的谛视下回身朝着台阶下走去,脸上神采一点点地阴沉了下来。
“陛下。”
天庆帝扫了一眼,那珠串上的宝石每一颗都光彩通透磨的浑圆,这般成色在宫中也未几见,他不由嗤了声:“皇后倒是舍得。”
“她还让你做甚么了?”天庆帝一边拿着汤勺搅动碗里的东西一边问。
冯源定下脚步:“徐大人,您这是从江南返来了?”
“陛下贤明。”
冯源绕过隔扇进了里间,手中还提着个食盒,他先是施礼以后,就上前将食盒中的东西取了出来放在天庆帝面前。
冯源低声道:“已经查清楚了,扈家这事小沈大人的确是不测卷了出来,沈家和太子殿下那边早前应当都不知情,不然也不会任由小沈大人几乎被人一并在扈家除了。”
“倒是徐大人,他早早就到了呈州,也派人打仗了那位陶县令,却一向未曾命令锁拿扈家的人,厥后他与崔大人去祁镇当夜,扈家满门就被人灭了口。”
漕运的人奉旨进京,路上不敢有半点担搁。
“应当是。”
“陛下”
这边冯源进了御书房后,就先瞧见外间几近将近化掉的冰盆,他先朝着一旁低声叮嘱了句:“去换两盆冰块出去,将凉扇放远一些,别直接将冷气送进陛下身边。”
“这两年你卖力巡查盐运就是这般巡查的?身为十三道监察御史之首,私盐的事都快捅破天了你却半点不知,大业漕运几近成他们这些人投机私物你也半点都不知情,朕要你有甚么用?”
金风话未几,人不算机警,胜在诚恳听话。
徐立甄跪在地上,额头触地:“是臣失策,求陛下恕罪。”
“杂家另有要事得出来跟陛下回话,就不与徐大人多聊了。”
冯源闻言没说话,只恭敬递了帕子让天庆帝擦手。
他朝着殿门内看了一眼,
他定定看了徐立甄半晌才沉声说道,“既然回京了,就好好将漕运的事情交代给太子,此次私盐案由太子主审。”
金风带来了很多她急需的动静,而差未几也在这时,漕运一行人终究入京。
天庆帝顿时嘲笑了声,好一个徐立甄,他好的很!
徐立甄进宫见天庆帝时,才刚低声将漕运之事说完,果不其然就得了一顿怒斥。
天庆帝年逾四十,黄袍金冠,眼里不怒自威。
徐立甄顶着几人目光更加狼狈,正想分开,昂首就见劈面走来一人,那人穿戴飞鱼蟒纹服,头戴梁冠,大步过来时身后还跟着个低眉扎眼提着食盒的小寺人。
徐立甄紧紧抿唇,分开宫中时表情极其沉重。
冯源闻谈笑着将珠串重新塞回了袖子里。
“小沈大报酬了保命才不得不将账册送了出去,徐大人杖责他将人关了数日,直到漕运司的人赶去以后才将小沈大人救了出来。”
他本来想要审清私盐案,来弥补祁镇失误后的漏子,可谁知却被朱英横插一脚,还没等他回过神,郭跃光又被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