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有小我的影子,正在随风摇摆。
这口棺材莫非本身会走返来?
飞医发展长叹了口气,喃喃道:“三十多岁的女人还像个孩子,这倒也真是怪事……”
萧十一郎,又是萧十一郎。
小牛皮的靴子上,镶着很精美的珠花!
飞大夫又点了点头,他仿佛甚么话都说不出了。
飞大夫眉头皱得更紧,道:“四娘对老朽如此客气,莫非是有求而来?”
风四娘俄然跳下去,“噼噼啪啪”给了他七八个耳刮子,打得他脸也肿了,牙齿也掉了,顺着嘴角直流血,大怒道:“你究竟是甚么人?为何要打我?”
从那一次起,风四娘的心头就有了萧十一郎的影子。
风四娘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这小偷倒也妙得很,甚么不好偷,却来偷棺材,就算他家里死了人,也不必到这里来……”
飞大夫笑而不语。
夜色凄迷,那石墓看来更有些鬼气森森的,诡秘可怖,墓中虽有灯光透出,看来却好像鬼火。
飞大夫皱了皱眉,道:“本来是你!”
那人叹了口气,道:“不瞒女人说,我连他的人影都没有瞥见,就已被他吊了起来。”
只听“咯”的一声,两柄剑竟被他手指生生拗断。
飞大夫叹了口气,苦笑道:“我早就晓得你找我毫不会有甚么功德。”
她在飞大夫的轿前蹲了下来,接着道:“不但是功德,并且还是件大事,事成以后,你我都有好处。”
风四娘道:“但我还是谨慎些好,总得先问你几件事。”
不管多么急的风,也吹不散这影子。
风四娘立即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了,皱眉问道:“你那口棺材里莫非有甚么奥妙?”
风四娘淡淡一笑,道:“我正要问你,你究竟是甚么人?为何要偷飞大夫的棺材?是谁主使你来的?冒充十一郎的名是何用心?”
风四娘道:“害你的那强盗,是个如何样的人?”
只听那人道:“女人既已承诺相救,为甚么还不脱手?”
风四娘咬着嘴唇,喃喃道:“他为何要冒十一郎的名?为何要杀这孩子?不然就算偷了八百口棺材,我也毫不会去追他的。”
飞大夫还是悄悄地听着,毫无反应。
那人就仿佛被砍了两刀,一张脸全都扭曲了起来,目中暴露了凶光,瞪着风四娘,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说到这第四个“好”字,俄然一咬牙。
两个轿夫竟是深藏不露的武林妙手,脱手之快,如电光石火,四柄剑一上一下,一前一后,顷刻间已将飞大夫统统的退路全都封死,不管如何闪避,身上都不免被刺上两个洞。
风四娘道:“你是不是中了别人的暗害?”
现在她却在顶风飞掠,这倒不是因为她想快些追上凶手,而是想借这劈面的冷风吹散她心上的人影。
萧十一郎!又是萧十一郎。
风四娘皱眉道:“来迟了一步?为甚么?”
飞大夫沉默了半晌,面上俄然暴露一丝暗澹的浅笑,缓缓道:“我本来也很情愿助你一臂之力,只可惜你来迟了一步。”
风四娘目光四扫,道:“他的人呢?”
棺材鲜明已回到飞大夫的墓室中了。
飞大夫悄悄地听着,脸上一点神采也没有。
风四娘满腹苦衷,底子甚么也没瞧见,她垂首急行,俄然间看到了一张脸,这张脸头朝下,颚朝上,一双满布血丝的眼睛几近已凸了出来,正瞬也不瞬地瞪着风四娘,那模样真是说不出的可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