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一郎动容道:“在那里?”
风四娘道:“如此宝刀,岂可无人护送?”
风四娘扑哧一笑,道:“想不到我也有让你焦急的时候,到底还是年青人沉不住气。”
他身长不满五尺,一颗脑袋却大如巴斗,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两条浓眉几近连成了一线,左眼精光闪闪,亮如明星,右眼倒是死灰色的,就像是死鱼的眼睛,乱草般的胡子里暴露一张嘴来,倒是鲜红如血。
喝声中,他身子一闪,不知怎地竟已钻入了牛肚下,一只手向上一探,竟活生生地插入了牛的肚子。
风四娘先不答复,却反问道:“继干将、莫邪、欧冶子等大师以后,另有位不世出的铸剑冶铁名家,你可晓得是谁么?”
萧十一郎眼睛发亮,急着问道:“你天然是见过那柄刀的了。”
这里的涮羊肉乃至比北都城的还好、还嫩;街尾“五福楼”做出来的一味红烧狮子头,也毫不会比杭州“奎元雨”小麻皮做出来的差,就算是最抉剔的贪吃客,在这里也应当能够一快朵颐了。
此人莫非就是“天赋无极”的掌门人,以一手天赋无极真气,八十一起无极剑名震天下的赵无极?
萧十一郎道:“不想。”
他一只鲜血淋漓的手已向海灵子抓了畴昔。
墙壁被撞开一个洞,公牛半个身子嵌了出来,猖獗般挣扎了半晌,血已流尽,终究动也不动了。
站在路旁张望的老江湖们听了马回回的称呼,内心已模糊约约猜出了这中年人是谁,眼睛不由瞪得更圆了!
独臂鹰王大笑道:“那倒无妨,我就喜好架子大的女人,架子大的女人必然有些与众分歧,不然她的架子如何大得起来?”
公牛负痛,弹丸般向上一跳,挣断了绳索,向前冲出,鲜红的牛血一起溅下来,“砰”地撞上了墙壁。
风四娘笑骂道:“小鬼,少来拍老娘的马屁,我整整比你大五年四个月零三天,你本该乖乖地喊我一声大姐才是。”
萧十一郎苦笑道:“大姐,你记得当真清楚得很。”
萧十一郎严峻得几近将酒都洒到桌上,诘问道:“有没有人沿途护刀?”
屠啸天笑道:“不错,你只要替司空前辈找到一个就成了,我这糟老头子只想在中间瞧瞧。年纪大的人,只要瞧瞧就已经很过瘾了。”
他手里还提着个长方形的黄布承担。
萧十一郎俄然大笑起来,道:“说来讲去,本来你是想激我去替你夺刀。”
第三个走下车的是个枯瘦颀长、鹰鼻高颧的道人。
萧十一郎不说话了。
萧十一郎道:“莫非是徐夫人?”
那中年人也含笑抱拳道:“马掌柜的太客气了,请,请。”
萧十一郎道:“护刀入关的是谁?”
萧十一郎笑了笑,道:“徐鲁子乃徐夫人之嫡裔,你现在俄然提及徐夫人,天然是和那柄‘割鹿刀’有干系的了。”
再看一颗活生生的牛心,已到了独臂鹰王手里,他大笑着伸开嘴,竟一口就将一颗碗口般大的牛心吞了下去,咀嚼有声。
独臂鹰王啧啧怪笑道:“你用不着皱眉头,就凭你,若想这么样吃颗活牛心,只怕还不太轻易,你起码还得再苦练个十年八年的鹰爪力。”
赵无极笑道:“怕老婆的人,还是连瞧都不要瞧的好。但若不瞧一眼,我还真不舍得走,马掌柜的,就烦你去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