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幔被挑开一边,陆喻舟悄悄看着连枝大灯下的女子,靡颜腻理、身形婀娜,美好的雪颈微微前倾,像一只飘浮在湖面的天鹅,又似烟雾中昏黄的琼花,空灵婉丽,不忍撷取,可腹部激烈的不适吞噬了明智,已忍得将近七孔流血,怎会因为一个婢女手软。
“是,老奴这就去传。”
李妈妈嗫嚅道:“老奴为世子讲授......”
掌心下的女人并没有表示出顺从,陆喻舟嘴角挂着一丝不屑,将她压在了锦衾上。
宝珊忍着酸涩点头,悄悄柔柔道:“奴婢笨拙,恐服侍不周,还望世子包涵。”
扣着门框的手垂垂松开,被李妈妈拽着亦步亦趋地走向梅织苑。
府中的公子们各怀心机,纷繁上前替宝珊讨情,三公子更是走到赵氏面前,道:“母亲,我手上有个合适的人选,是教坊司的婉芋女人,人家要模样有模样,要出身有出身,保管大哥对劲。”
她答话时,目光落在男人那双苗条的手上,此时,那双手的手背上凸起青筋,看起来有些狰狞,可男人面上还是一派风景霁月,不晓得的,还觉得他只是喝醉了。
明月躲进云层,雾岚漫上木牖,屋外万籁俱寂。李妈妈悄悄推开牖缝,倾身谛听,却迟迟听不见屋里的动静。
白叟闪现迷惑,刚要阖上窗子,倏然听得一声哭泣,那哭声断断续续,轻柔曼妙,惹人遐想。
帷幔垂落,她认命地跪坐起来,将长发拢到一侧,低眸道:“奴婢...服侍世子换衣。”
赵氏也没有想到陆喻舟会点宝珊侍寝,就在今儿晌午,她观两人之间的互动也没有看出半分蹊跷。
李妈妈带着婉芋女人走到帐前,恭敬道:“世子,人到了。”
古朴繁复的世子卧房内,李妈妈撸起宝珊的袖子,当见到乌黑之上的一点朱砂时,欣喜道:“世子,宝珊过来了。”
“下去。”
才子眉眼染了焦色,妙目里尽是惊骇,一头乌黑的长发略显混乱,美得惊心动魄。
圆润饱满的指甲出现白泽,宝珊悄悄点头,“我不想......”
李妈妈也是无法,劝道:“我就说你命好,果不其然,叫世子爷看上了,今晚服侍好了朱紫,今后繁华繁华还能缺了你的?”
“宝珊!”李妈妈走近她,附耳道,“你若真不肯,世子也不会逼迫你,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但你要清楚一点,彻夜不救世子,你此后在府中的日子会寸步难行。”
宝珊双膝跪地,挪到赵氏面前,一开口声音发颤,“夫人,宝珊笨拙,恐不能奉侍世子。”
合法宝珊伸脱手,试着褰起他的衣摆时,男人俄然大力扼住她的手腕。
这话无疑是对李妈妈讲的。
如何会
这话像惊蛰过后的闷雷,炸开在花海中,惊扰了冬眠花丛的浮蝶。
男人又反复了一遍,伸脱手拽住了宝珊的手臂。
此时,宝珊正坐在耳房里,被几名大丫环调侃,打趣她假狷介、欲擒故纵。宝珊不觉得意,嘴角还挂着光荣的淡笑,却不想,李妈妈带着扈从破门而入。
人被带到时,赵氏遣退了其他侍女,只留李妈妈在旁,帮手教习男女之间的尤花殢雪。
因为后仰,宝珊朱唇半启,又悄悄咬了一下唇瓣。瞬息间,鬓发混乱,柔情似水,美得不似人间客。
美人的嘤.咛好像燎原的火种点在棕油上,一发不成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