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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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交多已不存,父母跟前,七姐姐当真这般对菱儿么?”
不觉间,她来金国已整整十年。自九王府,到完颜亶府邸,再到现在居住的金宫,弹指一瞬,白驹过隙。
可本身与夫君,却还是千里分开。
七娘的脚步不断,面上亦无甚动容。
“七姐姐还怨我吧。”谢菱叹了声,“我有我的无可何如。我与七姐姐,老是分歧的人。”
朱凤英在金宫忍辱多年,不就是为得那一刻的痛快么?这倒真是表姐的性子!
“七姐姐!”她含了一汪泪,嘶声唤,“菱儿错了,菱儿错了……”
一领头的道:
人是越来越老,花却越开越娇。
她挥了挥手,表示侍从退下。
“不必了。”七娘淡然一声。
记得金主病亡那夜,朱凤英换上了私藏的汉服,一把利剑抹过脖颈,只喃喃道了句:
她闭上眼,眼角落下泪。
“到底,七姐姐还是看不上我。”
“我不怨你。”七娘道,“趋利避害,适者保存,你选你的路,与我无关。”
谢菱一怔,旋即垂下眸子:
十年了,她向来这般冷冰冰的,软硬不吃。
七娘垂着眸子,在朱凤英墓碑前顿住脚步,其上几个工致汉字——宋郓王妃朱氏凤英之墓。
七娘这才睁眼坐直,一双眼通红而肿胀。
“我想去看看表姐。”七娘道。
七娘却不再言语,起家理了理衣裙,超出她而去。
“七姐姐。”忽闻得一个熟谙的声音。
七娘叹了口气,又看向一旁的墓碑。那是郓王赵楷的,她的楷兄,表姐的夫君。
七娘闻声转头,面前的人长袍玉立,身形魁伟,比她高出很多。
一瞬恍然,真似回到了当年的谢府。阿谁雪地梅树边,不幸兮兮的,想要与兄长姊妹一同玩耍的小娘子。
也不知酿哥哥现在是个甚么模样?算来而立不足,可还是当年汴京初见的少年郎?
七娘遂侧身避过,将披衣取下,交到长辫侍女手中。
谢菱蓦地顿住,双手悬在半空。
“七姐姐!”谢菱回身高唤,“不是我!”
说罢,她回身便走。未有甚解释,亦未有甚流连。仿佛统统都理所当然,她的统统,理所当然地不与完颜亶相干。
表姐,七娘又来看你了。
望着七娘的背影,谢菱只觉站将不稳。面前的坟地里,本来也是她的亲人……
“没有人自小该被轻贱,也从未有人至心轻贱过你。一向轻贱你的,不过是你本身。”
“先生身子不好,此处风大。”
她乍然一声嘲笑,一向以来,只是本身在自轻自贱么?
谢菱撇开相扶的侍女,吃紧朝前行了几步。
“帝师,这……”侍从有些犹疑。
“菱儿,”七娘的声音很轻,“这是我最后一次这般唤你。”
她没有带蜡烛,亦无香火纸钱。
“我陪先生去吧。”他道,“那处路不好走,门生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