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榛埋头在他的心口,说话声音更加孱羸。
“二哥,”秦榛叹了口气,“缓一缓吧。大哥的身子不比当年,你也见着了,我是怕……”
“阿榛,”秦棣唤了声,语气是不应时宜的慎重,“待北上返来,我们的事,便与大哥讲明白吧。”
这话说来奇特。
“我,还是别的男人。你想清楚。”
一本奏折摔在大殿中心,落地时,朝前滑了一段,正停在一官员的脚边。
“方才吃了酒。”秦棣道。
皇上是动了怜悯之心?
“嗯?”秦棣似没听清。
“十年礼遇,”官员道,“想来,现在也该是帝师知恩图报之时。”
“实在,我们三人日日一处,大哥一定不晓得。”
啪!
她的命,是大哥救的。现在这般,到底于心有愧。
她看着秦棣,只觉一团气噎在喉头。
“启禀皇上,”一老臣上前,“南边几路,四王爷已带兵援助,请皇上放心。”
秦榛在他胸膛蹭了蹭,埋得更深些。
“你们长大了,总有本身的念想。大哥老了,再管不得你们咯!”
又吃了一盏奶茶,他遂低声向侍儿问:
秦榛有些怔然,另有些怕。
秦棣嗯了声:
秦榛点头一嗔:
“谢七先生可歇下了?”
“本日才定下,十今后。”他道,“方才大哥在,没好同你讲,怕他听着不痛快。”
他一把拍上案几,表面清楚的面庞更添一分严肃。
“何况,大哥那性子,岂会容你毕生不嫁?阿榛,这对你不公允。”
完颜亶沉吟半晌,方道:
“皇上息怒!”
“宋军的陈酿陈大人,似与帝师干系匪浅。”
“何时走呢?”秦榛忽问。
一时候,兄妹三人轰笑一团。酒过三巡,已是子时。
官员看向他,微蹙了一下眉。
“晓得的。”老臣回声。
她再未说下去。连日来,朝堂之事已让秦桧心力交瘁。五十好几的人,哪还经得起接连的打击?
“先等战果吧。帝师之事……稍后再议。”
“四皇叔那处如有动静,速速来报。”
完颜亶点了点头。想着七娘或许因为晓得战事而镇静,又有些惶惑不安。
殿中的亲信之臣天然更懂察言观色。
他,还是别的男人……
虽怕秦桧发怒,可一味瞒下去也不是体例。秦榛日渐大了,总不能不明不白地跟着秦棣,一辈子只做她的mm。
身着金国服饰的群臣面面相觑,赶紧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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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秦榛轻声道,“发乎情,止乎礼,我们做一辈子兄妹,不也是相守平生么?”
这句话似一记重锤,猛砸在秦榛心口。
秦棣悄悄揽她入怀,下巴抵着她的头顶:
“并不是偷看。”
秦榛低头道。她年逾二十,却还梳着未嫁之髻。有些违和,又有些令民气疼。
官员嘴角噙着一抹笑,接着道:
秦榛语塞,只沉默垂下头。
“我说北上……”她默了一阵。
她的面色不大好,清楚不是至心话。
只能这般选么?
“二哥看我,莫当我不晓得。”秦榛柔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