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娘!”
郓王下朝而归,屏退了摆布,自撑船过来。
“说来,”他问道,“你那伤口,克日还疼么?”
又道:
“殿下,陛下急召。”
不过世事便是如此,有人忧愁,便有人欢乐。
“都传闻了么?蔡家那小娘子的生辰,面子可大着呢!”
“气候愈发冷了,吃盏热茶。”
莫说世家小娘子,便是帝姬、宗姬,在都城汴京,也无甚好希奇的。
朱凤英遂道:
帘中二人举目对视。急召,定是有大事了!
那是郓王亲信,立在离湖心亭不远之处,只听他唤:
七娘只将许道萍的事与她一一道来,想要讨个主张。
“如何,竟如许忙?”朱凤英惊道。
只听茶坊当中已传开来,有人遂道:
朱凤英长长舒出一口气,一时又有些后怕。若非统统巧事皆赶到一处,她对于许道萍,只怕也是无能为力的。
知她要来,郓王早已让人在亭上铺了厚厚一层狐裘。
自五木观之过后,城中百姓已好久没甚么事可群情,好不轻易遇着一个,天然要广而告之。
“太医本也说了,养伤期间,切忌操心。谁知,五木观之事,你还偏去掺杂!现在落下病根,也不知养不养得回!”
郓王随园的银杏,也已然落尽。倒是湖心亭的红梅,生出些花苞来,应是本年开得最早的几株。
一旁的丫头亦掩面笑起来:
暮秋的气候,更加寒凉起来。
朱凤英望着他的背影,只蹙了蹙眉。
想来,未几时,待气候更冷些,就着亭上红梅,自是个赏雪的好去处。
朱凤英却有些羞,忙避开他的眼神,只嗔道:
世人一时满脸猎奇,皆伸长了脖子要听,另有人不断催促着。
只是,蔡三娘子的生辰纲当中,有一件,倒是顶可贵的。
朱凤英与许道萍,本也是惺惺相惜之人,断不会坐视不睬。
有人拥戴:
“常常与你好生说话,便这般不端庄!”
“你看看你,眼圈都熬红了!”
“迩来礼部与吏部事多,加上太子那边,又有很多要帮衬之处。”
“常常你来,我这宅子,便多风雅几分。”
郓王负手行至亭子旁,忽而顿住。
朱凤英点点头:
说来,不过一名世家小娘子的生辰,在汴京原算不得甚么大事。
“银钱?这但是无价之宝,岂是银钱能衡量的?”
听闻,蔡太师对这个孙女颇是宠嬖,得了好东西,便先顾着她,连兄长们亦是不及。
“若所料不错,应是北地流民之事。迩来战事吃紧,流民愈发成灾。这些日子,我与太子皆是忧心忡忡。想来,父皇更是放心不下的。”
如此,倒不必她们设法拖,谢府自会拖下去。许道萍也暂得保全。
郓王朝帘外看了一眼,思考半晌,方道:
另有人笑道:
眼下瞧来,郓王连日繁忙,是因着陛下已逐步放权于太子、郓王。
前几日,朱凤英见此处景色颇佳,便置了个小席于此。
“可不是!都说三人成虎,果是不错的。对了,小娘子让我送的帖子,刚才已送去谢府了。”
他这般来去仓促,想来,未几时,宫中定有大变数。
现在,朱凤英已是准郓王妃。而许道萍,却还是是孑然一身,没个倚靠,到底是不幸得很。
朱凤英闻声,抬眼看去,亦朝他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