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防患于已然!
七娘,便是再好不过了!
“大夫人息怒,容妾身禀来。二郎君现在位高权重,若娶个家世低的,我们府上脸面挂不住。若娶个高门大户的,又恐委曲人家小娘子。何况宗姬那边,另有一说呢!”
湘儿掀帘出来,便闻着一股药气。
朱夫人兀自思考,默了半晌,方道:
她方道:
陈姨娘顿了顿,又接着道:
陈姨娘缓了缓气味,心下是有些害怕的。
她喘了几口气,遂道:
若非如此,畴前太上皇在位之时,朱夫人又如何会想着将她送进宫去?
陈姨娘顷刻闭了嘴,吓得直低下头,再不敢言语。
“小娘子醒了?药取来了,过会子我服侍你服药吧?”
朱夫人瞥她一眼,又道:
“罢了!你且去吧!此事容我再想想。”
她遂道:
陈姨娘朝前行去,忽见着一丫头趋步行过。藤蔓掩映,顷刻便不见了人影。
陈姨娘轻叹一声:
“哼!”朱夫人冷哼一声,“再不敢,你不也说出了口么?”
“猖獗!”朱夫人猛地拍案斥道。
朱夫人自是当局者迷,体贴则乱。而她倒是旁观者清。
玉络扶着陈姨娘,边走边道:
思来,陈姨娘也并非那等鲁莽之人。
许道萍闷咳了两声,点点头,又蹙眉道:
“看着像是许娘子的丫头,湘儿?”
玉络见她神情凄然,遂劝道:
陈姨娘一怔,忙回身作禁声手势。
陈姨娘点点头:
现在新皇即位,皇后为朱夫人的娘家大侄女,许道萍自不必再入宫。
眼下,陈酿已入得太学上舍。加上谢诜提点,不愁没有飞黄腾达的一日。
她自是惯了的,只道:
“她为着自家宗子煞费苦心,两相难堪。焉知,这般私心,大家有之,又岂止她一个?”
“你常日里话少,不想,竟也是个极明白的人。”
如若攀附不得,也断不能娶个无所倚靠的孤女。
迩来入夏,气候比往年闷热。许道萍自是经不得,染了感冒,已在床上歪了两日。
“好了!别作出这个模样,像我欺负你似的!转头大老爷见着,可不该心疼了么?”
陈姨娘舒了一口气,接着道:
她一下子说了这很多,朱夫人只沉默听着,却不急着打断。
罢了,二人遂也回房,只等着朱夫人那处的动静。
现在一拖,许道萍不必入宫,谁知今后会如何呢?
朱夫人的神情更好些了,仿佛已在当真听陈姨娘发言。
本日突来这番言语,莫不是,另有她本身的一番事理?
“我到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陈姨娘摇点头。
“就看我们府里的七娘子,自小便是众星捧月。若非投生在谢府,又哪来这般好命?”
细细想来,仿佛也是个事理。
“成日里跟着姨娘,学得些情面来往,眉眼凹凸,天然比旁人看得明白!”
“说句凉薄些的话,要论人才,许娘子放在那边比,那也是一等一的。何如投错了胎,又怨谁去?”
陈姨娘端然起家,又恭敬行过一礼。
陈姨娘只低头不语,手中丝帕已然拧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