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辱师命!”
七娘抬头一笑,点点头,便朝朱婆婆屋中去,一面转头道:
陈酿深蹙着眉,满心的无法,只将她发髻上的鸡毛细细拣了去。
自二人了解以来,陈酿多是端着长辈架子,便是笑,也是宠溺放纵。
“师母莫听蓼蓼胡言。这是门生头一回下厨,还盼师母多多担待。”
“没摔着。”
朱婆婆故作冷眼,只道:
七娘余悸未平,身子瑟瑟颤栗,只怔怔望着火线。她面如土色,双眼含泪,几乎被吓哭。恍忽间,忽闻得陈酿声音,一时又有些说不出话来。
“门生先尝过,皆已熟了。”
她信心满满,指着青椒粒炒蛋便道:
陈酿面色有些难堪,又赔笑道:
七娘忙会心,奉迎道:
“这个,就叫‘金玉合座’。”
刚一出门,只见七娘跌坐在地,裙角衣摆皆沾了灰。她一脸错愕,发髻有些狼藉,其上还插着两根鸡毛。
“酿哥哥却不等我!”
“我可不像酿儿普通好哄!”
朱婆婆看向七娘,打趣道:
朱婆婆猜疑地看七娘一眼,又看看桌上饭食,怎觉着七娘的话,没甚么压服力呢?
她放下竹筷,方打岔道:
二人服侍着朱婆婆入坐,陈酿方笑道:
七娘又朝鸡圈瞪了一眼,忽转眼看向陈酿,嘴角垂垂出现笑。
“它们拦着不叫我出来,也不是我要打斗的!清楚,是它们欺负我!”
“师婆婆快请,酿哥哥做的菜最好了!”
一时闻着饭香,她忙扶了朱婆婆出来。桌上早已菜羹齐备,碗筷俱在。陈酿正端着一盘青椒炒蛋自厨房而来。
朱婆婆更加踌躇。
陈酿凝睇着她,不防备间,竟噗嗤笑了出来。
“去去去!”
二来,厨房油烟甚重,洗洗菜也便罢了,真添柴下锅的事,只怕熏得七娘难受!她本受罚至此,还是叫她少吃着苦的好。
她看了看桌上的菜,又道:
“取个鸡蛋也不会,你做的菜,我哪敢吃?”
“哼!”七娘侧头道,“酿哥哥,叫你笑话我!”
陈酿正在厨房洗菜,哪知外边是那等景况?他又拿了个青椒要切,思及七娘,只不自主地低头含笑。也不知,她笨手笨脚的,是否取着蛋了。
何况……
“叫你来取蛋,怎的与鸡打起架来?”
眼下这般,仿佛,还未曾有过。
只听他道:
那芦花鸡也颇识时务,见再欺负七娘不得,只领着一帮弟兄,灰溜溜地往鸡圈跑。
陈酿摇点头,三步并作两步,一面摆手一面厉声摈除芦花鸡:
“要做也好。不过,先去师婆婆那处梳洗,换身洁净衣物,晓得么?”
陈酿面上虽应下,回到厨房,却兀自下厨。七娘取个鸡蛋也能闹出这般动静,那里还敢让她进厨房?
七娘抬头点点头,弱声道:
熟……熟了……只是熟了……
陈酿方向七娘使个眼色,笑道:
七娘闻声一怔,缓了缓心神。又见那芦花鸡已然走远,她方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陈酿蹲下身来,高低核阅七娘一番,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