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赏银的丫头倒也和蔼,只道小娘子知她们的恭敬之心,叫她们拿去打酒吃。
说罢,她欠身施礼,一番告别后,便忙着回汴京与朱夫人回话。
齐嫂子望着花田旁七娘的屋子,只低声道:
只见她们又是赔笑,又是说好话,直要将七娘夸到天上去。连带着派赏银的丫头,亦夸了一遍。
自朱夫人发落了七娘,庄子这头便办理起来。这是七娘头一回分开父母独居,朱夫人面上不说,可如何放得下心来?
“关我们甚么事来?”
农女叹道:
齐嫂子自告奋勇地上前一步,拍着胸脯道:
齐嫂子点点头,方道:
诚如酿哥哥所言,我行我素罢了。
“娘子且把心装到肚子里。我们虽是粗笨,可为人诚恳听话。转头小娘子如有叮咛,定是一刻也不敢担搁的!”
种菜的嫂子亦拥戴:
她将茶举至七娘跟前,只叹道:
“关你何事?你不过替我来往通报,说到底,还是我累了你们!”
“多感谢小娘子,可真是女菩萨普通的人物啊!”世人齐齐施礼。
那丫头点点头,半带打趣道:
“如此折腾,搬了好些希奇物件来,那里像是受罚的?”
齐嫂子嘴唇向下瞥,一副瞧不上人的模样。
气候更加闷热,庄上因着火食希少,阔别汴都城,却更得一分清冷。
四周的农妇那里见过这步地?那几日,皆围在花田外,伸长了脖子要看。只是,农女见地短,胆量也小,金玲不过一回身,一说话,世人也就吓得四散而去。
金玲深知,朱夫人待七娘,向来便是刀子嘴豆腐心,自不敢怠慢。
窗头还贴着半残的窗花、福字,应是客岁除夕便有,却未曾换下。窗棂间又挂了玉米穗儿,辣椒串儿,晒红薯干。这等农物,七娘皆认不得,还拉着人问了半日。
那丫头看她模样风趣,遂笑道:
七娘的屋子在花田南边,安插装点虽不及汴京家中,倒也洁净整齐。一应摆件并无华贵金玉,却颇得野趣。
“我们多是乡间人,没见过世面。谢府这等世宦之家,指不定如许便是受罚呢!”
“不过来此小住几日,安排办理,已来了好几拨人!这架子端的,我们今后也得谨慎了。”
“要我说,小娘子的脾气也该该改了!大夫人岂是随便能顶撞的?要我说,过几日待大夫人气消了,小娘子也好好地去赔个不是。母女二人冰释前嫌,天然还与畴前普通靠近。”
农女只啧啧称奇:
见她面带失落,环月又道:
待金玲一走,农妇们聚在一处,免不得群情纷繁。
“可不是?从未见着仆人家的小娘子来,也不知到时是如何的气度!”
“我本就没错,又思甚么过来?别说这个惹我活力!”
“嫂子们先莫伸谢,服侍好我们七娘子,好处大着呢!”
进得阁房,却又是另一番风景。
她夙来爱探听,见旁人不晓得,她更是对劲,只道:
她说罢,又羡慕地朝七娘的屋子望去。只是门窗紧闭,也瞧不出是个甚么模样!
阁房当中,一应帷幔帐子,锦被丝毯,皆是特地从谢府带来的。连糊窗的碧玉纱,还是前日淑贵太妃赏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