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甚么都雅的。”
梢公渡了一辈子的人,再惊险的时候,也都度过来了,何况忽这点风雨?也只要不常乘舟的绍玉,蓦地被吓着。
绍玉心下一抖,一时晃神,只对付道:
见雨势渐小,只偶有几丝细雨飘零。绍玉探出头去,昏黄月色,微微细雨,便是此时了。
绍玉方到:
谢诜披了件薄衫子,挑灯作文。金兵之事,刻不容缓,明日早朝便需将退敌之策呈上。
“我劝了母亲好久,她始终不肯离家,我是担忧……”
细雨还在飘,梢公将蓑衣借予绍玉,只让明日还来便是。绍玉道过谢,遂往家中而去。
朱夫人摇点头:
直到朱夫人渐行渐近,他闻着赤豆的浓香并莲子的暗香,才觉饥肠辘辘。
绍玉接着道:
朱夫人打帘而入,手中捧着一盅赤豆糊莲子羹,热气腾腾的,正合适宵夜吃。
夏夜的寒意是不易发觉的,谢诜咳了两声,这才兀自紧了紧衣衫。
谢诜昂首看了看朱夫人,对她微微一笑,也不必请,他自吃起来。另有甚么,比夜里一碗羹汤更暖民气?
绍玉缓了缓神采,道:
谢诜拍了拍她的手:
朱夫人本是世家出身,天然明白国事为先的事理。
“好了,天高路远的,又想甚么来?”
“倒不如这一轮明月来得天然。”
“筑台观灯?那很多费银钱啊!”小童张大了嘴,“小郎君真见过?”
“那节后呢?”
何况,庄上并无人可管束她,岂不尽由着她闹了?
她遂道:
“好不轻易将七娘骗去,我也放心了。许娘子是因着病重不敢挪,而宗姬与大嫂确是不肯去的。我身为一家主母,这个时候,怎能立不起来?”
“上元节么,我们这里也过的。张灯结彩,非常热烈,也不知汴京是个甚么景况?”
只见谢诜摆摆手:
小童方才的兴趣已提到头顶,绍玉此言却似一盆冷水,直浇败了小童的猎奇之心。
他遂向小童笑道:
“七娘那头,已办理好了。”
“金兵此番来势汹汹,与畴前分歧。一旦有事,你们女人家如何自保?你且随七娘去庄上住几日,避一避,我也好无后顾之忧啊!”
那小童向前倾身,恐怕听漏了一字半句。若非他不识字,只怕要拿笔墨记叙了。
他忽而心有所感,转头向小童道:
“节后……”绍玉默了半晌,遂道,“墙倒世人推,俱是拆了!”
“迩来朝中事多,顾及不到家里,累及夫人劳累了。七娘的事又费这很多心机,难为你了!”
一起上,他落拓行路,倒并不急着避雨。就着满怀的月光,学了个“一蓑烟雨任平生”。
只是,除此以外,七娘更是多了一分猎奇。常日里,日日蚀五谷蔬果,可究竟是个甚么模样,七娘亦想看一看。
内里的雨势渐小,绍玉也缓过心神来。
那小童一张小口,越长越大,直能塞下两个松花蛋!
“母亲的性子,我是清楚的。她既不肯,谁也劝不动,便罢了吧!倒是你,不如去陪着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