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大娘子闻言,心有所动,又问:
“前几日不是送来过几匹么?这些料子,又是从何而来?”
只听她问:
可现在,她已嫁做别人妾,他也已有夫君在侧……
这便是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么?
她转而又笑道:
畴前,她与谢府郎君要好;现在,又与谢府娘子成了一房人。
“这是卞娘子谈笑了,谢娘子岂是那等小家子气的人?娘子尽管留着,或是本身穿,或是赏人,哪来的很多计算?”
她道:
那丫头对劲笑笑,遂也告别去。
“钏儿姐姐!”只见她殷勤唤道。
卞大娘子一手扶着秋千索,一手捻着丝帕轻拭香汗。
她看了看卞大娘子,接着道:
“是,送去了。”那丫头俯身施礼,“西配房那位,戴德戴德的,好下作的模样!我亦看不上呢!”
“且喜遇着娘子,并未曾有所苛待,甚么好处也顾着下人们。我是成日烧香拜佛,感念你的好呢!”
她只鼓掌道:
“是裁夏衣的新料子。方才谢娘子已挑过,特地叮嘱了,拿来与卞娘子挑。”
卞大娘子神采微动,方回神,只道:
卞大娘子停在布匹上的手指,忽悄悄一颤。
她高低打量小丫头一番,问道:
卞大娘子将衣料随便看来,指了两匹,又道句“多谢”。
“这话别胡说!我不过一个侍妾,如何与他佳耦相论来?把稳被人听去,招致祸端!”
那小丫头道:
“可不是!”小丫头面带对劲,道,“我家中系打渔为生,渡舟之事,自小便会的。”
小丫头笑了笑,只道:
一 暮春的时节,各房的窗间,已换上了茜纱。拥着阵阵落花,乱红飞过天涯去。
她只自谦道:
“我从不知,你竟会渡舟的?”
那丫头又打量她一番,掩面笑道:
“府中皆说娘子脾气冷酷,不喜与人来往。可我见着,娘子倒是个贪玩的。”
天井中一架秋千,悄悄闲逛,似才打过的模样。
谁知,那送衣料的喜庆丫头竟哈哈大笑起来!
那喜庆丫头笑道:
她只笑了笑,道:
“卞娘子?”送衣料的丫头猜疑地望着她。
她顿了顿,方道:
送衣料的丫头遂道:
如许的灵犀,不过是徒添烦恼罢了!
“不会了!不会了!”
这两匹,原是他所遴选么?
谢府!
小丫头扶上她,劝道:
卞大娘子这才放心肠进屋,一面笑道:
“哦,原是渔家女儿。”卞大娘子点头。
那丫头闻言,又看她一眼,心中只笑她烟花巷里,小门小户。
畴前在坠花楼,她也算见多识广,可这些,确是不大轻易见得的。
小丫头仓猝抬起双手,一把捂住嘴,惶恐地瞧着卞大娘子。
“如许好的料子予我,到底有些糟蹋了。”
“谢娘子交代的话,可都说了?”钏儿问。
卞大娘子轻叹一声,面上带着安抚的笑。不知是安抚这小丫头,还是本身。
五郎……
“既是极讲究的衣料,我到底是穿不上的。谢娘子的美意,妾身心领了,明日自当登门伸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