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这个说头!汴京到底是都城,不至于守不住,那里就非要搬场了?”
只是,这般交来回回,却也不见陛下动气。
他怒道:
“说来,你们读书人动静更通达些。眼下民气惶惑的,究竟是个甚么景况?”
金兵南下,来势汹汹,动静自是压不住的。不独宫中,汴都城内亦炸开了锅。
“我亦是这个念想。在汴京住了大半辈子,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那里如许轻易打起来?汴都城中十户九官,当是安排么?”
“老伯这话说到点上了!满朝文武,岂有不作为之理?”
“我看也是!我们泱泱大国,还怕金人蛮子不成?”
他身边那群小郎君亦拥戴起来,那等气势,好似下一刻便要上疆场去。
郝掌柜闻着此语,方舒了口气。他拍了拍心口,只道:
“眼下洛阳已破,倒不得不筹办些后路!前阵子听避祸的人讲,金人蛮子非常残暴,烧杀劫掠,无恶不作。特别家中有妇女的,更是惨不忍睹!”
老张一面掺茶,一面道:
“那有甚么体例?我们一家皆在汴京,再搬又能搬到那边去?”
仁义品德,断不是能在疆场上论的!
此中一人道:
座中有人认出他们,只惊奇道:
“你不是上回在宣德门前请愿的太门生么?叫魏林是吧?”
还记得,世人彻夜切磋,皆道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郝掌柜赶紧让了几个座,又问:
“你们不都是太学的门生么?从文之人,如何上得疆场?”
“那么些买卖伴计,总不能置之不睬啊!何况,这里另有些事要做呢!”
只是,事到现在,却不得不考虑南迁之事了!
思及家人,郝掌柜的嘴角忽出现笑意:
“金人虎狼之师,冒然应战不过是自损兵力。不如死守汴京,一旦金人攻来,便如畴前普通,拿几个银钱打发了就是!总之莫起兵戈,莫动兵刃,别叫百姓吃惊了才是!”
“郝掌柜,你家小郎君回城,可别忘了请我们吃拂尘酒啊!”
“必然,必然!”郝掌柜抱拳笑道。
前日,太学呈上去的请愿书又没了音信。
朱夫人一刻也不敢担搁,与谢诜商讨一番,便动手办理南迁诸事。
谢诜又托了陈酿过几日将七娘接回,好随谢府女眷一同南下。
话音未落,忽见一人扒开人群,朝桌上狠狠一拍。
只见老张面带肝火,一把将茶壶重放在桌上,恨恨道:
“我要在你这年纪,自当一同拼了!只是,现在有妻有子的,倒不似你们年青人无牵无挂,总要有些安设才好!”
百姓便是如此,公说私有理,婆说婆有理。至于最后信哪个说法,大略是本身盼着甚么,便信甚么。
邻桌有几位少年郎君,听老张他们过话,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们皆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对于金兵行动,早已是按捺不住!
郝掌柜无法摇点头:
“都怨金人蛮子!他们若敢往汴京来,我们少不得提刀相向!”
说罢,他遂起家告别,只道当铺中另有事。视其眉宇,已然一扫焦炙,直为家眷即将回城而镇静。
郝掌柜虽是满脸忧色,却并非统统人皆这般。
他只道:
而谢府这头,较之太学,更是乱成一锅粥!眼看着全府高低民气惶惑,女眷们更是大家自危。
一旁有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