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亦拥戴道:
殊不知,胃口是越养越大的!眼下放纵,若真到了兵临城下的地步,金人又岂容他们还价还价?
另有人摇点头,忧心道:
“说来,你们读书人动静更通达些。眼下民气惶惑的,究竟是个甚么景况?”
“那有甚么体例?我们一家皆在汴京,再搬又能搬到那边去?”
思及家人,郝掌柜的嘴角忽出现笑意:
“老张,”只听有人唤着茶坊伴计,“你怎的不走?我见隔壁那家伴计,早拖家带口,回村庄去了。”
他身边那群小郎君亦拥戴起来,那等气势,好似下一刻便要上疆场去。
一旁又有人道:
他说得轻巧!
郝掌柜闻着此语,方舒了口气。他拍了拍心口,只道:
他只道:
此中一人道:
只是,事到现在,却不得不考虑南迁之事了!
有人插话道:
郝掌柜赶紧让了几个座,又问:
“也不是这个说头!汴京到底是都城,不至于守不住,那里就非要搬场了?”
还记得,世人彻夜切磋,皆道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魏林看了老张一眼,点点头:
昨夜北风孔殷,不防备地又冷了些。陈酿披上件半旧裘衣,眺望风雪,只觉心下怆然。
“必然,必然!”郝掌柜抱拳笑道。
一时城浑家心惶惑,平常传闲话的茶坊,再不似畴前普通热烈。世人说的,再不是哪家小娘子闹了笑话,哪家小郎君闯了祸。取而代之的,多是保全的筹算。
“我家那小子,自小生在汴京,前日来信说,住在村里极不风俗。要吃没吃,要玩没玩。这下好了,过些日子接他们返来,也好生补一补!”
暮秋刚过,汴京四周已是大雪纷飞。晨起之时,总见得雕花窗棂结成冰柱,要费好些力量才气推开。
“你不是上回在宣德门前请愿的太门生么?叫魏林是吧?”
“哎!”老张摆摆手,“昨日去过了,晨间又去了一遭,却没个踪迹动静!”
只是,这般交来回回,却也不见陛下动气。
座中的忧色满满,也换做豁然开畅。仿佛那些金兵,也并非甚么了不得之事。
何如!一封封请愿书皆是石沉大海,陛下连个出兵的意义也未曾见得!
“如此说来,我也放下半颗心。待蛮子去后,我再将家眷接返来,普通过日子,普通做买卖。”
可唯有官家才明白,实在的景况,远没有这般悲观!
一人忙道:
“我兄弟前日往洛阳探友,也不知眼下是个甚么景况!”
“我看也是!我们泱泱大国,还怕金人蛮子不成?”
说罢,他遂起家告别,只道当铺中另有事。视其眉宇,已然一扫焦炙,直为家眷即将回城而镇静。
前日,太学呈上去的请愿书又没了音信。
老张非常信这话,回声道:
“老伯这话说到点上了!满朝文武,岂有不作为之理?”
“郝掌柜,你家小郎君回城,可别忘了请我们吃拂尘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