钏儿点点头:
“叫八娘子。”
当年谢诜少年得志,雷厉流行,也是有很多铁腕之治,正如现在的二郎普通。
她鲜少这般活力,钏儿吓得不敢言语。本是件出风头的功德,小娘子如何满脸肝火?
“行不通的,莫忘了,我们家另有个做太医的四姐夫!”
“这倒巧了。”朱夫人忽笑道。
谢菱正端坐太师椅上,猛直了背,一手在案角越抓越紧。
钏儿不大明白,只疑问地看着谢菱。
金玲只笑道:
“母亲如何忘了?”二郎忽笑起来,“mm又不止七娘一人!”
“刚才鲁国公府的人来过。过几日,鲁国公夫人有个春宴,请大夫人赏光。”
“父亲现在,倒不复畴前的意气。”
朱夫人一惊,带了些摸索的语气:
朱夫人表情大好,邀她同乘一车。这在畴昔,是未曾有的。
又是陈先生!七娘现在果是离不得他么?
帷帽后的谢菱,亦低头笑笑。她心中明白,唯有如此,方显得她为此番对劲,未曾多想。
二郎却未急着说甚么,只于厅中踱步。
“养儿如此,颇觉欣喜。”朱夫人亦浅笑着点头,又问,“说来,七娘克日忙些甚么?”
“那是鲁国公夫人的宴会!”谢菱解释,“你可记得,客岁她的寿宴?大夫报酬护七姐姐,一句打趣,便差些定我毕生。现在只带我一人,叫我如何不怕?”
“若真不成转圜,母亲又同我筹议甚么呢?”二郎道,“事在报酬。”
谢菱自作欣然姿势。二人联袂而去,母慈女孝,好不叫人恋慕。
朱夫人与谢菱至时,已有很多夫人在此。她们或品茶论绣,或说些噜苏家常,也对劲趣。只是小娘子少见,倒有些奇特。
二郎去后,金玲上了新茶来。只见朱夫人一扫连夜的忧思,细心品茶,倒见出一番安宁与慈爱。
“不是我故意说你,这件事,实在蹊跷。”
“此番宴会,七娘子与许娘子皆不去的。大夫人唯带小娘子呢!想来大夫人看重,这是多大的面子啊!”
二郎像是家常闲话,只道:
她随即又摇了点头:
这招以静制动,实在妙极。眼下谢府如日中天,便是顾忌,亦无从弹劾。
“那有何用?王贵妃与王府,看上的可都是七娘。她不订婚,旁人总放不下芥蒂。”
“只是,”朱夫人想起谢诜,“你父亲谨慎,仿佛不成转圜。”
初听闻时,谢菱亦不做多想。
二郎向来果断沉稳、心机周到,他倒也不惊,只同朱夫人道:
“七娘子现在长进呢!要么在房中读书,要么去处陈先生就教。总不至偷懒肇事,惹大夫人担忧。”
“母亲请讲。”
钏儿满目惊诧,原还是在算计小娘子!鲁国公府的纨绔孙儿,汴京那个不知?这不是将小娘子往火坑里推么?
“这是甚么面子!”谢菱忽厉色道,“笨拙!”
朱夫人看着她笑了笑,仿佛非常对劲。自谢菱与钱氏相争一事,朱夫人只道她急功近利。她本日的装束,恰又应了。
“那如何是好?”钏儿急得有些颤栗。
“甚么像是?本就是!”朱夫人带着些嘲笑,“去便去吧,春日贪眠,也总该走动走动。”
“你说吧。”
至于为何如此,老是要托她孙儿赵廷兰的福。
二郎所言不错,七娘的年纪,虽可谈婚论嫁,却也不必急。世家女子,老是在家中留得久些,方显出正视。何况是七娘这般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