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绍玉之父,自是当之无愧!
“何况,我们初来黄州之时,不是也与谢府结着怨么?当时,母亲怎不说这话?”
王夫人又瞪向绍玉,没好气道:
“但那与七娘无关!”绍玉直视王夫人,明知但愿迷茫,却又极力压服。
“孽子!”
王夫人见绍玉痴然模样,心中又气又心疼。她何尝不知,那些错处,是不该怪在小娘子身上?可儿子的模样,让她不得不对七娘生出几分讨厌!
绍玉微蹙一下眉头,只沉寂道:
“你猖獗!”王夫人忽瞋目而视。
她谨慎地看了奶母一眼,摆手道:
“那是他们的报应!”王夫人咬牙道。
四下看来,一应桌椅摆件,皆清简朴素得紧,丫头婆子也没个称心快意的!哪另有半分都城氏族的气度?
“常日里,也不见媃娘子如此得乐。偏是在夫人这里,不时有笑容,可见她是最喜好夫人的!”
“是个甚么成果?”
奶母遂拥戴着赔笑。
王夫人自是含饴弄孙。她手握一只拨浪鼓,不时轻晃,叮叮铛铛的,逗得媃娘咯咯直笑。
一来二去,遂也拖下了。
当时王家落魄,谢府如日中天。幸亏有个谢蕖,才不至被谢家赶尽扑灭!加上绍玉与七娘订交甚深,谢府总会顾及几分薄面。
她沉了沉气味,又道:
“虽知你是阿谀的话,却也有几分辩着了。我是她婆婆,媃娘天然与我靠近。她年纪虽小,却也知谁才是待她最好之人!”
他影象里的七娘,天真天真,是不该为世事所染,亦不该为骂名所困的。
王夫人闻声,顿了顿,又将媃娘逗一会子,方才道:
王夫人这话,谁又听不出是含沙射影呢?谢蕖因着抱病,自媃娘出世便少有照拂,一应事件,全仰仗王夫人办理。
到底是在黄州寻的,小处所的人,上不得台面。畴前汴京的奶母们,行动有度,颇知大师礼节,断不会如此。
闻听夫人二字,绍玉心下直作一沉。
另有一处,王府高低虽谪居黄州,幸亏人丁齐备,也总算是因祸得福。
可她到底是孩子的亲娘,如此一来,岂不失了母亲的本分,失了媳妇的本分?
王夫人又看他一眼,似轻视地笑了声:
可现在,统统都分歧了。
前阵子好不轻易见好了,她遂与王绍言筹议着将孩子接回。谁知王夫民气里膈应着,倒是不让。只说教谢蕖放心养病,孩子自有她婆婆照看。
见奶母这等模样,王夫人只不满地看一眼。
特别国破以后,绍玉每日的心机皆在寻觅七娘上。一时候,学业也不顾了,文章也荒废了,王夫人日日悬心,非常不悦!
方至王夫人处,屋中正一片和乐景象。
“儿子就是不痛快!江山破裂,故交不闻,母亲竟痛快么?”
“你别忘了,当日……”
“母亲!这比谢家……”绍玉笔尖一酸,一时哽咽,“比七娘……是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