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酿这才反应过来,二人隔窗谈天,看上去实在有些奇特。
七娘闻言,蓦地一惊,转而又羞恼地回过身去。
“小娘子还说呢!昨夜吃得半醉,还是陈先生背了你返来。”
七娘又笑道:
“没甚么。我要起家了,昨夜要誊抄的文章还未曾动,当真是醉酒误事!”
“你慢些,如果喜好,日日教厨娘做就是了。便是吃一辈子,又有何妨?”
“小娘子,我家夫人膝下无子,正缺个小娘子这般百伶百俐的女孩儿呢!”
七娘将她的话囫囵听过,却慌神得很。
“柳花渡的事又有些端倪,不得不去一趟。夜里再返来陪你校订。”
李清照的屋子不见甚么脂粉俗气,更似个书斋。连饭堂当中,还置着个大书架呢!
七娘一时看呆了,好久说不出话。
陈酿猝不及防,又气又笑,几乎将凌晨喝的水呛出来。
“说来,也不知你爱吃甚么。”李清照递了双银筷与她,“我让厨娘照着汴京的口味做的,也不知第不隧道?”
若与赵府认了亲,今后酿哥哥回扬州,自不会带她了!
“每回醉酒皆被他瞧见,真是顶丢人的事!”
窗间花影投来,和着丝丝香气,熏得人更添一分醉态。
七娘一愣,方道:
浣花只当她是一时髦致,闲来写着玩,不想竟当真起来。
七娘慎重地举筷,细细咀嚼。
浣花见她胡涂模样,非常敬爱,遂掩面一笑:
柳花渡之事,往大了说,是关乎国运。七娘身为世家以后,自也挂记。
“那里胖了?酿哥哥教我学的第一首诗便是《关雎》,蓼蓼现在及笄了,是窈窕淑女,才不胖呢!”
她方俯身至七娘耳边,笑道:
“我们娘俩一处,倒比与他们有话说。”
“常日瞧你是个聪明的,如何还不明白?”
“李婶婶,”七娘道,“多谢你操心。这是七娘南渡以来,最爱吃的一顿!”
一时候,又思及北上的家人,蓦地添了凄苦飘零之感。
李清照有些心疼,轻抚她的长发:
李清照又道:
七娘揉了揉太阳穴:
“既舍不得,又回扬州何为?李婶婶这里,还差你一口吃的不成?”
“酒还未曾醒透,却又何为文章来?”
她只噘嘴道:
“但是吓着你了?你别怕,不是教你做背弃祖宗的事。我与你赵伯伯皆是书香出身,怎会那等下作?”
他方道:
七娘一时不明白她的意义。
说话间,浣花早已让小丫头打了洗脸水来。
她拉了七娘坐,笑道:
李清照面色含笑,又拉七娘至身边坐下,微嗔道:
她虽略有失落,却还是回声,不混闹缠着他。
“不认得了。”
陈酿这才知她会错了意,憋笑道:
她自袖中取出一枚玄玉坠子,镂刻精美,瞧着像是古物。
“小娘子这就醒了,怎未几睡一会子?”
李清照这顿饭,实在故意了。
李清照又替她夹了块糖水芙蓉糕,道:
“我馋了些,还真有些舍不得!”
“小娘子好大面子!这但是夫人的陪嫁之物,小娘子还不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