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既出,统统事便联络起来了。
赵明诚与陈酿相视一眼,心下了然。这件事,公然蹊跷!
他话中之意,赵明诚天然明白。
“前来典当的是甚么人?”
陈酿又细心瞧了一回,只觉颇是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
青玉约莫有拇指大,其上雕花详确。正中一个麒麟,四周是祥云纹样。瞧上去,像是扳指上的嵌玉。
可麒麟纹样,倒是环球罕见。传说龙生九子,此中一个便是麒麟,这是凤子龙孙才气用的,怎会流落世面?
“有天不知怎的,只听闻开封府尹要来,他倒吓着了!仓猝间,分过钱,便将世人斥逐了。当时,我见他的扳指掉在地上,遂顺了出来。”
“当初我还奇特,他们猖獗好久,怎不见有官府管束?本来,是靠着一枚麒麟扳指,贿赂小吏,欺上瞒下。”
“不过,你若不诚恳……”他顿了顿,又道,“本官也护不得你!”
赵明诚恳下生奇,只道:
皂吏遂自怀中取出个小物,拿丝绢包裹着,非常谨慎翼翼。
二人定睛一看,原是枚青玉。
“你别怕,不过问你些事,据实答来便是。”
“甚么东西?”
谢天谢地,柳花渡口有个偷鸡摸狗的刘十二!
刘十二是上过一回公堂的,天然晓得酷刑的短长。眼下三魂早去了两魂。
正说着,刘十二也不敢再坦白。只将前日与贩子一伙勾搭,哄抬船价,棍骗金玉之事也讲了个一清二楚。
“你细细说来!敢漏一个字,便再去牢里待几天!”
赵明诚接过,神情中尽是疑虑,只迫不及待地翻开。
“快说!”赵明诚叮咛皂吏。
“你既顺了扳指,眼下为何只要一枚青玉?”赵明诚问。
“眼下猜想,还言之尚早。还是待审过船夫方知。”
赵明诚方道:
赵明诚摸索着青玉麒麟,只道:
陈酿方问皂吏:
“这枚青玉,本是贩子扳指上的。那枚扳指像是很贵重,他一贯舍不得带手上,只揣在怀里。有回我悄悄跟着他,见他与本地官员办理,便出示了这枚扳指。”
这连续串的鞠问,步步紧逼,直审得刘十二盗汗直冒,不断拿衣袖擦拭。
刘十二想起畴前下狱的惨状,猛磕了几个头,随即便道:
赵明诚又道:
“东西倒是真的。酿儿,你可有眉目?”
只要一个能够,或捡或偷。
“我虽有些偷鸡摸狗的风俗,可也非常谨慎。到底是别人那边顺来的,若他报结案,我又如何能典当?故而,我将扳指上的青玉抠下来先当、那金地的箍子还在我家呢!”
“大人容禀。这枚青玉,是在柳花渡口,一名贩子那处顺的……”
给官员看,天然是为了证明身份,好让官员容得他们哄抬船价。
刘十二又道:
皂吏不敢担搁,回道:
他又擦一回汗,方道:
他接着道:
“因瞧出不对,郝掌柜那处极力拖着,待大人叮咛。”
“大人饶命!小的见青玉值钱,一时手痒,便……便顺手牵了!”
陈酿思考一阵,道:
赵明诚的官服精美严肃,船夫的目光刚触上袍边,又镇静地垂下。
时至夜里,陈酿又来了七娘处,为她清算的文章作注校订。
她笔尖顿了顿,半打趣道:
这模样,一看就是编了瞎话,又圆不回!
赵明诚点了点头,二民气下了然,遂也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