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时不知所措,却也不在乎,只笑道:
其他几位小郎君也都瞧着她。
“凭他是谁?敢对七娘脱手动脚!”绍玉一声冷哼。
街上吃的、玩的早摆满了。行人落拓安闲,娘子郎君们打扮皆细心打扮,或是往庙会去,或是随便入家酒坊饭庄。
“五哥尽管欺负我,我同卞大娘子告状去!”
“那里来个粉面小郎君?”
只是手里捧着精美铜炉,更加显出娇贵气来。
不待五郎接话,她瞧见绍玉,忙作万福问好:
因着上元,此中亦挂了各色灯儿,花鸟成群,鱼龙戏舞,故事灯连环,白蛇灯、龙女灯、梁祝灯……不再话下。
“我瞧着七娘这架式,那里还到得相国寺?不若往潘楼街去,拣些精美物件,差人送回府里,晚些时候去听卞大娘子的新曲,罢了邀她同观花灯去?前些日子卞二娘子病下,想来现在也好了,一并瞧她去!”
七娘不觉得意,只道:
五郎鼓掌喝采,早盼着了!七娘却高低打量本身,只道:
“三郎穿衣向来讲究,你说好,我自是信得过。不似五哥,只在见卞大娘子之时,才穿得人模人样!”
“想来是不熟谙的原因,今后多聚着打趣,也就不拘束了。”
他遂负手笑道:
“谁盼你来?”卞苍轩眉看他,兰花指儿挽个花儿叉在腰间,“那是我姐姐!连日不来,看她不恼你!”
三人皆笑起来。五郎看着绍玉,讽刺道:
“王兄弟这是何为?又不是小娘子,何至于这般护着?”
五郎看着七娘,只道:
那人说罢便领着一行人告别,路过七娘身边时,还用心顿了顿。
还未至相国寺,王绍玉手上已提得满满。这会子气喘吁吁,早悔怨没带个丫环小厮。
“也怨不得人家!七娘一副小郎君打扮,人家自和她称兄道弟!”
五郎见着不当,只陪笑作揖道:
“乡间孩子,没见过世面,世兄见笑了!”
她在门边托腮坐着,三民气下猎奇。
待那群人走远,七娘方从绍玉身后出来,却还拉着他的袖子。
“见你盼着便来了!”五郎戏道。
“这会子神情!方才谁躲在三郎身后,大气也不敢喘?”五郎学着七娘的模样,躲在绍玉身后。
恰见着,便是一副常问迹花街柳巷的浪荡子模样。
“你情愿帮她拿物件,怪不得那糖人笑你,你这左提右提的模样,好笑好笑!”
“我家远房兄弟罢了!”
绍玉忙将七娘护在身后。五郎只道:
而七娘一行三人却在贩子玩得不亦乐乎。
绍玉忙买了给她,七娘接过,拿糖人对着绍玉,笑道:
“呸!”七娘瞥了五郎一眼,“谁是他兄弟!鲁国公府也不比畴前了,我瞧着,便是先人浮浪无能,白败了家底!”
“上回是郎君打扮去的,现在‘谢郎’乍作了‘谢娘’,是怎个意义?今后出门,怕是招摇了!”
说着便要伸手拉七娘。绍玉一把打下他的手,厉声道:
“三郎!看!他指着你笑呢!”
七娘语罢,同绍玉皆笑得前仰后合。
“朋友!平白地恐吓人!怎的恁早来?”
那人这方收了手,瞧了七娘几眼,又绕有兴味地看了看绍玉。
恰遇见几个认得的小郎君,唤了几声,还打趣一通,二人方才止住。
七娘又往绍玉身后躲了些,狠狠低着头。那人笑笑,唱着曲儿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