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要伸手拉七娘。绍玉一把打下他的手,厉声道:
“五哥尽管欺负我,我同卞大娘子告状去!”
恰见着,便是一副常问迹花街柳巷的浪荡子模样。
他遂负手笑道:
“你情愿帮她拿物件,怪不得那糖人笑你,你这左提右提的模样,好笑好笑!”
“小郎君躲着何为?”那人道,“既是润郎的兄弟,也叫我们熟谙熟谙!”
“也就是年节下,你们也敢讽刺我了!”五郎说着便向绍玉捶去。
“你盼着谁?”
“三郎穿衣向来讲究,你说好,我自是信得过。不似五哥,只在见卞大娘子之时,才穿得人模人样!”
五郎见着不当,只陪笑作揖道:
她问向五郎:
五郎鼓掌喝采,早盼着了!七娘却高低打量本身,只道:
又是一番打趣,这才到了坠花楼。
“想来是不熟谙的原因,今后多聚着打趣,也就不拘束了。”
不待五郎接话,她瞧见绍玉,忙作万福问好:
“我家远房兄弟罢了!”
一人打量着谢蓼,只笑道:
三人便随她进了坠花楼。只见雕栏玉砌,帏帐漫垂,时花拥簇,裙带穿行。
“凭他是谁?敢对七娘脱手动脚!”绍玉一声冷哼。
“乡间孩子,没见过世面,世兄见笑了!”
“这会子神情!方才谁躲在三郎身后,大气也不敢喘?”五郎学着七娘的模样,躲在绍玉身后。
待那群人走远,七娘方从绍玉身后出来,却还拉着他的袖子。
五郎惦着脚,悄声畴昔,凑到她耳边:
“王兄弟这是何为?又不是小娘子,何至于这般护着?”
恰遇见几个认得的小郎君,唤了几声,还打趣一通,二人方才止住。
卞苍猛的一惊,直往五郎身上捶:
五郎看着七娘,只道:
大些的酒家皆养了歌舞艺人,凌晨起便曲笛笙箫,整天不断。更有杂耍艺人,花腔颇多,孩童最是喜好。
绍玉忙买了给她,七娘接过,拿糖人对着绍玉,笑道:
七娘不觉得意,只道:
“这也无妨,只在前头簇锦坊买一身现成的便是。”绍玉道,“他家原也给宫里制衣的,衣料花腔皆是时髦模样,想来也入得你谢家娘子的眼。”
另有金瓯玉箸,杯盘摇摆琳琅,叮叮入耳,颇似吹打。更有笑语轻巧,胭脂眉黛成群,步摇飘飞,弓足委宛。嬉笑怒骂掷百万,一眸娇嗔值令媛。
“上回是郎君打扮去的,现在‘谢郎’乍作了‘谢娘’,是怎个意义?今后出门,怕是招摇了!”
七娘只躲在绍玉身后,她虽是爱闹,却也少见男人,见着那浪荡做派,多少有些害怕。
“果然风趣!我要我要!”
“谁盼你来?”卞苍轩眉看他,兰花指儿挽个花儿叉在腰间,“那是我姐姐!连日不来,看她不恼你!”
只见她着青缎袄子,菱花暗纹裙;学着前朝女儿模样,在眉间贴了金箔花钿,颇觉美丽。
“那是甚么人?这般无礼!”
七娘语罢,同绍玉皆笑得前仰后合。
七娘又往绍玉身后躲了些,狠狠低着头。那人笑笑,唱着曲儿便去了。
那人说罢便领着一行人告别,路过七娘身边时,还用心顿了顿。
七娘顺着他的眼神瞧去,鼓掌道:
“收起你那些做派!”
而七娘一行三人却在贩子玩得不亦乐乎。
绍玉倒不在乎,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