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玉忙买了给她,七娘接过,拿糖人对着绍玉,笑道:
七娘语罢,同绍玉皆笑得前仰后合。
那人一时不知所措,却也不在乎,只笑道:
“那是甚么人?这般无礼!”
“你情愿帮她拿物件,怪不得那糖人笑你,你这左提右提的模样,好笑好笑!”
五郎惦着脚,悄声畴昔,凑到她耳边:
而七娘一行三人却在贩子玩得不亦乐乎。
又是一番打趣,这才到了坠花楼。
只是手里捧着精美铜炉,更加显出娇贵气来。
说着便要伸手拉七娘。绍玉一把打下他的手,厉声道:
“我瞧着七娘这架式,那里还到得相国寺?不若往潘楼街去,拣些精美物件,差人送回府里,晚些时候去听卞大娘子的新曲,罢了邀她同观花灯去?前些日子卞二娘子病下,想来现在也好了,一并瞧她去!”
正此时,却见七娘已从簇锦坊出来。她玉带束发,一袭梅花绫月光袍子并皂靴,便乍作了姣美小郎君模样。
三人便随她进了坠花楼。只见雕栏玉砌,帏帐漫垂,时花拥簇,裙带穿行。
“见你盼着便来了!”五郎戏道。
恰见着,便是一副常问迹花街柳巷的浪荡子模样。
她问向五郎:
七娘只窃窃地偷瞧,心中另有些怕。
那几个熟悉的小郎君见着,乍然一惊,汴梁城中何时出了如许的人物?
“他是鲁国公的孙儿,赵廷兰。你若去问卞大娘子的姐妹,没有不知他赵郎的。说来,他与咱家宗姬嫂嫂还沾着亲呢!”
五郎看着七娘,只道:
“那里来个粉面小郎君?”
七娘也被这模样逗乐了,只道:
“凭他是谁?敢对七娘脱手动脚!”绍玉一声冷哼。
“上回是郎君打扮去的,现在‘谢郎’乍作了‘谢娘’,是怎个意义?今后出门,怕是招摇了!”
“乡间孩子,没见过世面,世兄见笑了!”
恰遇见几个认得的小郎君,唤了几声,还打趣一通,二人方才止住。
“你收敛着些!甚么好东西没见过,偏在街上丢人!”
“呸!”七娘瞥了五郎一眼,“谁是他兄弟!鲁国公府也不比畴前了,我瞧着,便是先人浮浪无能,白败了家底!”
“三郎!看!他指着你笑呢!”
另有金瓯玉箸,杯盘摇摆琳琅,叮叮入耳,颇似吹打。更有笑语轻巧,胭脂眉黛成群,步摇飘飞,弓足委宛。嬉笑怒骂掷百万,一眸娇嗔值令媛。
只见他着天水碧浮花暗绫直裰,白玉线绦儿束腰,织银金箔雪锻带束发,簪一枝重生海棠花。
“王郎也在!快些出去,出去!”
她在门边托腮坐着,三民气下猎奇。
七娘只躲在绍玉身后,她虽是爱闹,却也少见男人,见着那浪荡做派,多少有些害怕。
因着上元,此中亦挂了各色灯儿,花鸟成群,鱼龙戏舞,故事灯连环,白蛇灯、龙女灯、梁祝灯……不再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