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问你这个了！”七娘摇点头，“你可记得我同你说过，上元那日和我在酒楼对词的墨客？”
七娘叹了口气，只道：
“陈小先生莫怪，小娘子还小，不免坦直些，常日里也不如许的。”
幸亏阿珠机警，只道：
谢菱心下奇特，倒是七娘，望着五郎的背影白了他一眼，天然心知肚了然。
“怎的想去瞧汴河？也不是名胜，也没极好的景色。”
“当时他便看不上我，现在教我，怕也只是碍于爹爹的情面。”
话音刚落，五郎想着午后约了卞大娘子，便仓促告别。
七娘退学已有些光阴，不觉间，竟上巳了。
“我不罚你的。你如何想便如何说，哪有甚么对错？”
正巧五郎颠末，七娘忙唤了他来。他身穿钳色袍子，外罩一件织银的春日大氅，明显是从内里返来。
陈酿见她有些娇纵的委曲。来此之前，早听闻谢七娘是个贪玩的，果不其然，刚读了首诗，便想着去看鸟。今后再读，岂不又想着看花看草，只怕没得消停了。
“小娘子的新先生，陈姨娘的亲侄儿，我们府里的座上宾啊！大老爷看重呢！”
“我说小娘子这几日苦衷重重的。他认出你了么？”阿珠担忧起来，“这事可大了！”
“是陈二哥。”五郎道，“因着不熟，才拉了我同去。”
一时，世人皆看着七娘。
“小娘子方才如何了？对陈小先生那样说，当真是不知所云呢！”
“其三为甚么？”七娘焦心肠问他。
又见琳琅悄悄拉扯七娘的衣袖，陈酿憋笑道：
听七娘说得头头是道，倒像个经常外出的小郎君，仿佛早忘了本身的闺秀身份。
七娘自嘲地一笑：
“也不知那鸟有甚么都雅？畴前家中倒是养过，现在富朱紫家也多不养了。对了七娘，早前听母亲说，花朝那日朱家二位表妹要来的，你可别躲人家。”
“说来，晨起如何去了汴河？也不带我。”
初春的气候舒爽，都道春眠不觉晓，人是更易犯懒了。待真醒过来，就着好时节，又想着往园子里逛去。总而言之，春季到底不是读书天。
五郎一贯看不上谢菱，谢菱也有些怕五郎。她待五郎过来，只行了一礼，道了句“五哥”。
“小娘子倒是见多识广，与众分歧。”
“听二姐姐说，畴前她宫里养过几对的，厥后也不知飞那边去了。倒是客岁在汴河上见过，也不知本年来不来。五哥还说带我打马去看的，如果不来，倒孤负了我。”
七娘一时思考不语。倒是谢菱猎奇：
不过，一想起朱家的二表姐，七娘只恨不得一辈子不见她才好。那但是她的克星，她的朋友呢！
东风上巳天，桃瓣轻如剪，小娘子们也早换上春衫，姹紫嫣红的，倒是比园中的花还都雅。
“这倒无妨。”陈酿摆摆手，“何必拘着你家小娘子？只要不时护着，不出乱子也就是了。何况贵府的花鸟就很好，不是非要出去的。”
“那分歧的，”七娘道，听陈酿说无妨，她倒大胆起来，“家中花匠修剪，不免落了匠气。”
“你从那边返来？”
“早间同陈二哥往汴河游了一圈，他这会子被父亲叫去了，说是同去见客。”
五郎讪讪地摆摆手：
“看鸟轻易，只这雎鸠，现在是少见了。”陈酿叹道。
“天井花草，本就如此。内里的天然，府内的精美，不过各有千秋。小娘子是生在这精美中，不知它的好罢了。”陈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