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正说着,环月便奉了茶来。
七娘早不厌倦读书了,这会子忙丢了书,去外屋相迎。
“可不好多吃的,把稳酸东西伤了胃。”
“五哥又玩去了?”七娘一脸不平。
“这是七姐姐得的新茶?畴前倒未曾吃过。”
谢菱由她拉着坐下,又把手炉递与丫头,道:
阿珠掩面笑着拥戴:
她眼睛亮了,拿起犀角叉便吃了一颗,果酸味里夹着桂花香,果是解腻解乏的好东西,这一眨眼便五六颗下肚。
“小娘子又率性了不是?大夫人方才差人来问呢,问小娘子昼寝可起了,这会子做些甚么?我还说小娘子听大老爷的话,正勤奋读书呢,这会子却又不听劝。”
谢菱故作自责:
琳琅见她还要吃,忙劝到:
“昨日打璎珞打到手疼,睡得早些,这会子倒不困了。”
“是被大老爷叫去了,说是同陈小先生切磋学问。”
七娘见她未曾吃过的模样,只惊道:
“你也知他?”七娘一惊,谢菱这般的深闺小娘子也知此人,看来举家高低也无人不知了。
“淑妃姐姐犒赏,天然都是好的。”谢菱笑道。
“小娘子歇一歇?中午的蜜汁丸子腻了些,可吃些金桂腌梅肉解解?”
“那陈小先生,七姐姐见过了?”谢菱问道。
环月出去恰见了,笑道:
“果子送去了,只五郎不在,顺子说放屋子里,待五郎返来与他说。”
七娘正不耐烦,这倒勾了她的馋虫。她是最爱吃如许的东西了,甜了太腻,酸了又太瑟,如许的东西是方才好的。
“快别提了,先生要我本身读几日,转头要问,我正烦呢!”七娘噘嘴,又转而一笑,“幸亏你来了,我也歇上一歇。”
二人又讲了些平常妙闻,说谈笑笑,也有半日了。谢菱因另有功课未做,便起家告别了。
“可算你来了!快坐!”
“倒是我扰了七姐姐读书,那还是告别的好。”
谢菱只放下那盏茶,道:
因着明日学里去,七娘虽是睡了,几个大丫头却为她备了文房四宝并一应讲义,歇下已是子时了。
“既是没有,你送些去。摆布我也不大吃的,都待客使了。菱儿向来畏寒,她吃着合适。”七娘叮咛道。
“你再备一碟,给五哥送去。他这些日子不来瞧我,去看看他在做些甚么。”
“因是七姐姐的先生,听下人们提及过。”谢菱道。
只是七娘心机不在这些上,还当大家皆有。
“是。”琳琅俯身一福便去了。
“父亲带我见过一回,你看,”七娘指着书桌上的《诗经》,“这便是他叫我看的。”
七娘只觉这话奇特,却并不大思考。只是谢菱才说畴前未曾吃过,此时又说有;这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
她去后,七娘心中奇特,遂唤了琳琅来,只悄声道:
只见谢菱里边着了件豆绿狐裘袄,茜红织金八仙裙系在腰上,又坠了两个灰锦香袋。
“罢了罢了!我不吃了,赏你们吧!”
“八娘子来了。”
那茶色彩极正,香气也沉得住,谢菱品了一口,神采微惊,果不是平常之物。
不一时,只听门外报导:
琳琅笑笑道:
罢了晚餐,她又去朱夫人那边说了一会子话,返来便由丫头们哄着睡下了。
七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不耐烦去思考这些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