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不听我劝也就罢了,说出这些来,惹人笑话么?”谢菱无法。
“哼!”顾姨娘冷哼一声,“我碍着这身份,到处矮人一截,现在你也来经验我?”
“小娘子这是甚么意义?现在我连本身的丫头也管束不得了?”顾姨娘向谢菱闹道。
谢菱白她一眼:
只是顾姨娘这些年来,失了宠嬖,也没儿子,性子是更加刁钻古怪了。
谢菱被她说得没脸,一肚子活力,本身清楚美意做了驴肝肺。
谢菱说罢便气冲冲地往外去。珍儿见她满脸委曲,想是又同姨娘闹了,少不得安慰一番。
要说畴前,谢诜倒爱她的性子,虽泼了些,却不失敬爱。只是现在这年纪再闹,倒更加不像了。
如此看来,这陈酿怕也是个溜须凑趣之人,给七娘做先生?谢菱想想也觉好笑。就凭他一身寒酸布衣,怕是七娘也不能服他。
她成日夹着尾巴做人,却不时被顾氏扳连,想来心中老是不大痛快的。
谢菱说罢,便离了顾姨娘这里。她心中不免憋闷,便往妻梅坞散心去。
“筹算?”谢菱嘲笑,“如她这般,迟早将我算出来!”
“珍儿不敢。”这话说得重,珍儿直跪了下去。
“姨娘少说两句吧!便是心中再如何不痛快,也不该说大夫人的不是啊!”
一时又想起顾姨娘方才的言语,也太沉不住气了。
也就是朱夫人好性,若真计算起来,怕是吃得她连骨头亦不剩。
她忙拦住谢菱,一面赔笑:
“小娘子留步,这是如何了?又和姨娘置气呢!”
恰是那日见过后,陈酿着人送来的,说是叫她先看,过两日要问的。
若非当初她娘家在谢府另有些脸面,她兄弟在谢诜跟前也得脸,又那里容她如许闹来?
她只向谢菱道:
陈姨娘见朱夫人安排得如此上心,自知是大老爷看重陈酿,本身也多了几分脸面。
“我哪敢怪小娘子?”顾姨娘冷哼,“我只恨本身没用,生出的女儿也不得叫我一声‘娘’!”
“珍儿姐姐受委曲了,姨娘胡说的。你下去忙吧。”
“小娘子……”
“他是我哪门子的表哥?那样的人,府里容他住下已是开恩,还不满足么?”
此话却猛戳了谢菱的把柄,因着顾姨娘,五郎本就看不起她。其别人面上不说,内心指不定如何笑话。
不过想来,当时他对她那般不在乎,怕是早不记得了。思及此处,七娘仿佛将东窗事发的伤害抛诸脑后,失落与自大确是又深了些。
想想那陈小先生,不过只是个姨娘的亲戚,也值得母亲如许?如果父亲至心看重,又岂会叫他给女子做先生?
“他算个甚么东西,不就是个姨娘的侄子么?你看这几日陈氏对劲那样,开口杜口都是‘我们酿儿’,当谁不晓得她有个好侄子么!夫人也是真胡涂了,一身寒酸气,凭他也配住那院子?”
七娘心道:那陈酿本就看她不起,本身也总要装着爱读书的模样,不然今后岂不被他吃得死死的!
“小娘子为姨娘好,姨娘也心疼小娘子啊!”珍儿劝到,“她内心不好受,若说了不该说的,小娘子多担待。到底,她才是你的亲娘,哪有不为你筹算的?”
顾姨娘在府中的处境本就不算好,朱夫人不喜,老夫人不疼,偏她还自视甚高,不知收敛。
“你……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