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只盼事情尽快告终,她也好断了念想。统统依大嫂也就是了。”
“你也太心软了,难怪芝儿受人欺负。”朱夫人道,“她被如许送返来,归去焉有好日子过?纵使孙九郎不负她,孙家岂能罢休?”
这孩子看着要强,心智却脆弱,摆布是经不起这些风雨的。
“你也是个不争气的。”
老夫人闻得此事,只叫先把身子养好再说。二老爷见长女如此,天然肉痛不已,加上孙家在朝堂上又缕缕作对,他更是活力。
“芝儿是故意结的。”朱夫人道,“受了如许的委曲,这口气,那里是轻易畴昔的?”
谁也没想到,倒是孙九郎这日来了。谢芝一听,只闹着要去见。
自那顶灰肩舆落在谢府门前,此事在汴都城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来日……竟有来日么?”
“岳母明鉴,让我见芝娘一见吧!她明白我的。”孙九郎苦苦要求。
谢芝望着孙九郎的身影,只迟迟不肯出来,又兀自哭了一回。
“老夫人不是说了么,摆布先养好身子,才好从长计议啊!”
送走朱夫人与仪鸾宗姬,周夫人又步至谢芝内室,冷静地瞧了她一回。只见她愁眉深锁,额角冒着盗汗,是极易惊醒的模样。
朱夫人与仪鸾宗姬又来看了周夫人,便是再悲伤,事情总要有个告终。朱夫人先是安抚一番,又问了一回谢芝的病。周夫人倒是满面笑容,只道不好。
“你还想要她再回那处?是要吃了她吗!”二夫人拍案而起,指着孙九郎的鼻子就骂,“你现在倒来装好人!事已过了这些光阴,为何本日才来?芝儿为你惹了一身病痛,受尽屈辱闲话,你还要她归去?便是她肯,我也是不肯的!”
谢芝表情平和很多,别的不顾,总先养好病也就是了。谢府的四半子薛仁本是太医,也来瞧过几次,几贴药下去,倒是见好。
谢芝哭着求她:
周夫人说着,眼也红起来。
周夫人点点头:
“二夫人交代了,不准大娘子去呢!”
孙九郎忙揽着她,不过几日的风景,她竟病得如许。
“本日孙九郎来,我瞧着两个孩子不幸,倒想随他们去罢。大嫂,你是不见芝儿哭的模样……”
这夜里,仿佛因着白日的事,谢芝已心力交瘁。她内心还念着孙九郎,只是又哭不出了,一口气憋在胸口,竟猛怄出一口血来。残血挂在唇边,就着她惨白的面色,那片艳红,显得更是触目惊心。
“芝儿在自野抱病,你日日顾问,倒也好些。你放心,真不要了这姻缘,也不是小小孙家说了算。和离的话,总要我们府上来讲,也别叫人看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