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一听这事,便直直点头:
“老爷心中有筹算,我自是听你。”大夫人暖和而顺服。
“抄了一夜《论语》,懂甚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么?”
谢诜有些忍俊不由,他背过身,偷笑一下,又道:
谢诜说罢,只看着七娘。七娘心中自是不快,好不轻易张夫人不管她了,却又要换一名新先生。今后哪还能出府玩乐?
“夫人的茶技,是愈发好了。”
“夫人所说也有事理。只是,哪位女先生教得了她?夫人若不放心,我寻个熟谙的先生便是了,只当作长辈,也是无妨。”
七娘白她一眼。金玲又道:
他只讪讪道:
“动静这般大,大老爷也晓得了!想来是嫌罚的书不敷,小郎君与小娘子此番闹得可高兴?”
“仿佛忘了甚么?”
却听顺子在门外道:
“为人师者,因材施教。闺塾的女先生能教些甚么?七娘若能明理,请位鸿儒也不是不成。只是那些白叟家陈腐,我怕七娘也是不肯,此事需从长计议。只一点,七娘的先生不必有多大名气,得是治她的药才好!”
她只看着五郎与七娘,道:
五郎衣袖一甩,冷哼一声。七娘只噘着嘴不说话。
谁知谢诜才行至门边,忽顿住了,只自语道:
朱夫人一脸忧心,本觉得昨夜罚过便是了,谁知两个孩子竟闹起来。
“老爷快去,马车已候了好久。”大夫人只催促着。
“畴前不懂,昨夜懂了。”五郎虽说这话,态度却恭敬谦恭。
“老爷也晓得,咱家小娘子皆受教于张夫人,谁知七娘懒怠,总想着玩乐。张夫人是多么的闺塾先生?人家也不肯教诲了。听闻有几次,七娘的功课还是八娘做的。现在那里另有更好的女先生?”
“两位祖宗,不闹了?从承德堂请出您二位果是不易啊!”
虽说大老爷谢诜夙来最疼七娘,昔日比这闹得短长的也是有的,可孩童胆量小,事光临头多少有些怕。
只见金玲与周嬷嬷领着五郎、七娘出去,那二人皆是狼狈。五郎的袍子墨迹斑斑,七娘也哭得满脸泪痕。
“你长七娘两岁,该重视本身的言行。你二人年事相称,常日里,比其他兄弟姊妹也更好些,焉知七娘那些娇纵的性子,不是跟你学的?”
二人方才的神情早不在了,这会子一个个耷拉着头,硬着头皮往谢诜处去。
“清楚是……”
“那还同七娘计算?”
“嗯?”谢诜瞪眼打断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