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玉指着五郎大笑,原是五郎自做多情。
七娘只道:
王绍玉前些日子不敢来,怕被问起起带七娘出府之事,更加添乱。
七娘笑道:
她不施脂粉,只描了双眉,梳个堕倭髻,髻上正插一把象牙金箔篦子,再无其他,素绫袄子与暗花罗留仙裙亦浅淡得紧。
三人正笑着,却见帘外出去一素衣少妇。
五郎可惊呆了,瞪着眼直道:
大雪掩寒塘,人影凄凄烛影长。
只听七娘与五郎齐齐唤了声“大嫂”。
她可贵如许温馨,畴前见惯了她娇纵的模样,现在这般温婉敬爱,倒叫人多生几分顾恤。
“得了吧!一提起卞大娘子,你便是这副熊模样!”
为着此事,畴前还传了很多闲话。皆说谢府留宗姬守寡,是无私浮滑。
“五哥皮糙肉厚的,大嫂诚不必担忧。”七娘笑道,“倒是大嫂,可大好了?”
五郎也觉过意不去,只赔罪道:
七娘心中过意不去,日日都来陪他。好吃的,好玩的,也尽管往五郎这里送,还一味地卖乖说好话。
七娘一下子便没了兴趣,只撅嘴别过甚去。
“三郎别闹。”
绍玉冷静走近,把花枝阁在她面前。
“每返来都要折花,等哪日园子秃了,看七娘不寻你算账!”
“母亲罚了《论语》,七娘帮我写呢!摆布是一同闯的祸,我挨了板子,是写不得了。幸亏咱家蓼蓼妙手好腿,能替五哥分忧。”
“你这枝梅花甚好,替我一同带给卞大娘子去,便说是五郎送的。”
“说话便说话,敲我做甚!”
仪鸾宗姬莞尔一笑,行了万福,只道:
“五郎也忒吝啬了!”绍玉笑道。
正此时,却听王绍玉向她道:
来人原是仪鸾宗姬,赵梓姝。她少时嫁与谢家大郎,脾气极是和顺,颇得公婆喜好。
“几日不见,竟愈发安闲了!”绍玉唤道,手里拿着花枝把玩。
她轻声道:
“已无碍了。见着五郎还能玩闹,我也放心了。只是七娘不大听话,听二郎说,父亲要给你请位端庄先生。”
蜜蜡滴成连理树,残香,我与梅花两断肠。
照理说,身为宗姬,身份贵重,早该由天子另指一门婚事了。偏她甘心寡居谢府。
“好mm,早知你有这份心,我还同你闹甚么?你大人大量,都是五哥不好,你可千万别和我计算。”
“那日在承德堂,我弄脏了卞大娘子送他的袍子。人家礼虽轻,可交谊重,我摆布也得赔份交谊不是?”七娘看着五郎。
五郎虽是养伤,几日下来,好吃好喝地服侍,人却胖了几斤。
五郎见他便道:
绍玉一脸莫名其妙,如何七娘也能埋头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