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都有他,真是个老固执!”
谁知这第一日,便不作数了?
“你且说来。”
他瞋目圆睁的,人又生得魁伟,太门生们向来最是害怕,皆忙惶惑恐恐地垂下头。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正色道:
顷刻堂中一片哗然,太门生们只望着帘幕上的身影称奇。即使是谢府之人,也没这般浮滑的。
还不待七娘与陈酿答话,却听门外有人大声通传:
陈酿自入太学,虽颇得喜爱,却一贯不喜出头。此时他为解七娘燃眉之急,竟说出这番话来。
太门生们只默着不说话。
那些太门生们,常日里瞧着意气风发,这会子却都垂手立着,亦不敢言语。
“老固执。”
不过,此话在情在理,亦与七娘的抵赖分歧。
七娘心下打鼓。
“门生谢氏七娘,见过夫子。”
七娘心道:你不肯教,我还不肯学呢!若非为着酿哥哥,谁受这份气来?
一来,孙夫籽实在凶得很,半点让不得人;二来,他确是博学,天文地理,贩子俗事,皆不在话下。
“一个个油头粉面的,可有半分读书的模样?”
朱凤英心中亦是不快。她本是受人之托,勉强来此,谁知第一日便受这般呛白!
“郓王驾到!闲人躲避!”
她们垂垂朝厅中去,前有丫头高举帘幕遮挡,后有侍女捧着书卷文房相随。
太门生们吓得忙至本身案前坐好,铺纸研墨,再不担搁。
陈酿听她言语,只无法扶额。孙夫子也敢惹,她胆量未免太大!她当统统先生皆如陈酿普通么?
二位小娘子一艳一清之间,倒更见出别样风韵来。
七娘忽想起,昨日她与朱凤英吵得短长,恰是孙夫子派人来警告的。
孙夫子亦看向他,蹙了蹙眉。
世人一齐瞧去,不知陈酿何时起的身。
“所谓固,江山长安,定国兴邦。‘仁’之大者,以天下为己任。”
孙夫子清了清嗓,又朝太门生们瞪一眼。
孙夫子又厉声道:
放眼太学,敢与孙夫子抬杠之人,还从未曾有。
他沉着声道:
“老者,岁长也,博古通今,人间百态俱知。顽者,志坚也,日日勤恳,持之以恒,当是治学之道。至于固,固……”
“谁要不想学,便给我滚!”
“面前的二位小娘子,身份贵重,奉皇命前来听学。你们做出这副模样,是丢尽了太学的脸!”
只是,有胆小的,还偷着朝帘幕那处瞧。
孙夫子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又道:
他转头看一眼小娘子的帘幕,又向太门生们道:
只见孙夫子负手行下讲台,于太门生面前去返踱步。
朱凤英忙朝她使了个眼色,向孙夫子那处努了努嘴。
“老固执……”孙夫子强压着火道,“你倒给老夫解释解释,何为老固执?”
不过,他们这一闹,仿佛太不把孙夫子放在眼里。
孙夫子端坐正堂,冷眼瞧着这统统。太门生们的神采,小娘子们的骄贵,尽在他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