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间,他只瞪她一眼,低声斥道:
“他是你大哥旧部,不会害你,给他看吧。”
那些人本也受谢府恩德,自不担搁,忙替二人松绑赔罪。
“陈先生料事如神,听闻谢大人颇是看中。既非仇家,为何要我与先生难堪?”
“既然史大哥熟谙谢府,不知可否听过,谢府请了位举子教小娘子读书?”
只听门外有人凶道:
不过有一事,史雄不解,只问道:
陈酿所言,与真相并无半分出入,史大哥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这般想着,七娘竟也偷笑起来,好似忘了他们已落入歹人之手。
“你底子不是仇家幕僚,你究竟是谁?”
他又望向陈酿,冷眼道:
可此番之事,必不是曲解。七娘见他们一来二去地打哑谜,终是忍不住问:
七娘低下头,悄悄咬着唇,显出小女儿之态。她嘴角模糊泛着含笑,却又不想被他发觉。
想来那谢小娘子不知此中原委,陈先生不肯她难堪。
正此时,史大哥却排闼而入。
“他们是否还说,”陈酿接着道,“并非要我性命,只要我错过春闱便是?”
七娘满心焦急。这小我,连抓的是谁也不知,未免太胡涂了!
陈酿却笑了笑,自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只道:
陈酿避过她的眼神,又朝门外道:
陈酿更加坚信本身的猜想。
所谓的傻事,天然是七娘欲自报身份。
“你究竟是谁?”史大哥急色毕露,直瞪着陈酿。
“你现在必然猎奇,他们为何大队人顿时山。不知,那幕后之人是否同你说,我是谢府仇家的幕僚?”
陈酿不再逗她,只端直坐好,正色道:
陈酿只道:
七娘一瞬瞪大了眼,刚要出口的话,只被他堵得生生咽回。
史大哥正焦心肠来回踱步,听他言语,猛地顿住。
“方才是谁在喊!你大哥在此!”史年老迈声嚷道。
记得那回打了败仗,雄师连日回汴京,一起上思念故乡,大郎遂将这玉佩的典故说与兄弟们听。
她现在竟连他的话也不听了!
他眼如碗大,看上去实在可骇。
“嘴长我身上,我爱说便说,你管不着!”
七娘直今后缩了一缩,又想起方才那一吻,耳根子已然通红了。
一听“不准”二字,七娘不自发地就来了贵女脾气。
史大哥半信半疑,只问:
“拿去!”
七娘点点头,反手扯下腰间青玉:
“让我猜猜,你幕后是谢家人吧!”
在府中时,他总正色严厉,显得高不成攀。而本日,虽说刚才情急,可一定没有涓滴至心。
“史大哥,不好了!有人带了大队人马,正往此处来!”
他忽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史大哥顷刻满脸惊奇,这是全部汴都城都晓得的事。
“没甚么,小孩子不懂事!”
当年大郎谢源出世时,谢诜便订制了一枚。而后,却成为了常例,男报酬白玉,女子为青玉,自小玉不离身。
原是七娘腰间有枚玉佩,正面一个谢字,背面一个七字,是证明身份之物。
“你是……陈酿,陈先生?”
七娘还未缓过神,只瘫软地望着他,神情有些迷离,总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
“像……像是谢府的人。”那人有些吞吞吐吐,一面又察言观色,看史大哥的神情。
唯留下他们几个,家中有老有小,亦不敢回朝领罪。这些年幸有谢府互助,才不致落草为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