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本也受谢府恩德,自不担搁,忙替二人松绑赔罪。
他带了些嘲笑的语气,只道:
正此时,史大哥却排闼而入。
“史大哥,不好了!有人带了大队人马,正往此处来!”
七娘直今后缩了一缩,又想起方才那一吻,耳根子已然通红了。
“没甚么,小孩子不懂事!”
“陈先生料事如神,听闻谢大人颇是看中。既非仇家,为何要我与先生难堪?”
陈酿猛地复苏,一时不知如何对她。
“恰是小生。”陈酿浅笑看着他。
她轻哼一声,似是撒娇,只道:
“闭嘴!”
“酿哥哥,”七娘抬起眸子看他,“若非府中之人,怎会知你的行迹?你放心,我必不会有事。”
慌乱间,他只瞪她一眼,低声斥道:
“你是……陈酿,陈先生?”
他又望向陈酿,冷眼道:
“你只当是个曲解吧!”陈酿道,又看了七娘一眼。
只是,当年方腊逆贼凶恶,大郎就义,兄弟们或死或伤,多也散了。
这般想着,七娘竟也偷笑起来,好似忘了他们已落入歹人之手。
七娘悄悄点头,还是一脸羞怯。
七娘一瞬瞪大了眼,刚要出口的话,只被他堵得生生咽回。
她正欲辩白,倒是陈酿按住她的手。现在,还不是她透露身份之时。
陈酿所言,与真相并无半分出入,史大哥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拿去!”
只听门外有人凶道:
史大哥捧着玉佩,双手发颤。
据记录,史雄此人,很有义气,也算得一员虎将。当年冲锋陷阵,奋勇杀敌,回回有他。
“末将有眼无珠,谢小娘子与陈先生受委曲了!还不松绑!”
原是七娘腰间有枚玉佩,正面一个谢字,背面一个七字,是证明身份之物。
陈酿只道:
史大哥倒是一脸惊奇,如何谢府会有人来?还是大队人马?
她想着,此事既与谢府有关,她亮出身份,或许能换得一线朝气。可对方如果谢府仇家,只怕她有性命之忧。
“像……像是谢府的人。”那人有些吞吞吐吐,一面又察言观色,看史大哥的神情。
“嘴长我身上,我爱说便说,你管不着!”
“我凭甚么信你?”
“史大哥不是说,小生是你的财神爷么?”
“你既认我这个先生,便没甚么是我管不着的!”
可此番之事,必不是曲解。七娘见他们一来二去地打哑谜,终是忍不住问:
当年大郎谢源出世时,谢诜便订制了一枚。而后,却成为了常例,男报酬白玉,女子为青玉,自小玉不离身。
七娘点点头,反手扯下腰间青玉:
他忽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陈酿更加坚信本身的猜想。
七娘低下头,悄悄咬着唇,显出小女儿之态。她嘴角模糊泛着含笑,却又不想被他发觉。
这东西他如何没见过!
现在,他却只替谢府办些见不得人的活动,到底是藏匿了。
陈酿摇点头,看向七娘,低声道:
“方才是谁在喊!你大哥在此!”史年老迈声嚷道。
七娘满心焦急。这小我,连抓的是谁也不知,未免太胡涂了!
陈酿的唇柔嫩而冰冷,七娘却发热似的脸红。她乃至清楚地感到他的呼吸,忽急忽缓,细如雨丝,带着青草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