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病这些光阴,不想家中竟是这等景况。”
上回钱氏吃了苛待下人的亏,这回管起家事来,不免畏手畏脚。
“母亲仁慈。只是此番,她们倒未曾惹甚么事,想是有了上回的经验,四弟妹也收敛了些。”
她一面请她们坐,一面又叮咛玉络换好茶来。陈姨娘只一番慌乱,脚不沾地,是极热忱的模样。
丫头玉络正端了午后点心来。她特地挑了陈姨娘平常爱吃的提子玫瑰酥酪。
“敢是不巧?”周夫人见她将出门的模样,又道,“我刚一来,陈娘子便要去了。”
她遂道:
陈姨娘忙打发了玉络去取绣花腔子,又让带上屋中几个小丫头,说是多取些来。
朱夫人遂不再说甚么,对于谢菱,本已是物尽其用,没甚么好念着的。
“她一个小孩子,之前是鲁莽些,可毕竟是没甚么胆量的。”
朱夫人吃了口茶,只道:
商户之子,即使高中,也必会遭人看不起。更莫提,陈酿那本该青云直上的宦途。
仪鸾宗姬接着道:
陈姨娘低头笑了笑,起家自斟一盏茶与周夫人:
听她们言语,朱夫人沉吟半晌,又思考一阵,只道:
仪鸾宗姬点头应道:
陈姨娘作出一派受宠若惊的神情,心中却暗自嗤笑。
朱夫人点点头。
“酿儿也是太率性了!”陈姨娘点头道,“毕生大事,也不与我筹议一声,便自去回绝。还当他幼年当作,真是越大越不知轻重!”
“那回本也罚过了,那几个下人也尽打发到庄子上。只是未几光阴,便又没管没束了。”
“罢了,罢了!”陈姨娘扶额,“此处还一堆事呢!”
她只带了些打趣,道:
“也不是甚么大事。这不春来日暖,想着给四郎新裁件寝衣。听闻姨娘针指好,特来请个样儿。”
陈姨娘笑道:
陈姨娘坐稳,又向周夫人笑道:
玉络想起那夜大老爷与陈姨娘提及此事,姨娘非常欢畅,谁知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就是了,我们平安然安的,也就是了。”
周夫人亦打趣道:
“难为钱娘子看得上。要说伉俪琴瑟调和,还是用鸳鸯、并蒂的好。虽俗了些,到底这意头不怕老的。”
“费事就在此处呢!”陈姨娘一脸无法,“现在,七娘子亦在太学,二人不免碰上。你说,酿儿又该如何相对呢?”
“与你打趣,你还当真了!我不过是来问问大嫂的病,听闻你与宗姬午后去瞧了一回,但是大好了?”
陈姨娘点点头。只是一想起陈酿拒婚,她便心中不安。
“陈娘子将丫头都打发去了,谁服侍我们呢?”
“二夫人这是折煞我呢!”陈姨娘道,“我是盼着你们来,偏你们朱紫事忙,那里记得我这号人物?”
谢府的酥酪分歧别处,甜而不腻,入口即化,最精美之处,是真仿了玫瑰之态,以假能够乱真。
“姨娘快别忙了!”钱氏笑着去拉她,“我们坐下一处说话。”
“别又是你们闹的!”
“八娘子倒经常来看我,却不大说这些。”
合该就着新得的明前碧螺春,细细咀嚼,颇是爽口。
“这是那里的话?二夫人与钱娘子贵步临贱地,我盼也盼不来的。”
“大夫人面上倒没甚么,她是个明白人,不会真怪我。”
陈姨娘点点头:
她们如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