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罗带又落到绣绷上。
谢菱侧头一笑,翻身躺在床上,忽道:
谢菱摩梭着绣花针:
谢菱贴着他的胸口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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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给本王解释解释。”他声音降落,令人毛骨悚然。
完颜宗廷玩味地看她两眼,负手踱步而入。
完颜宗廷悄悄一抛,那根芙蓉香罗带直落在绣绷上。
她摇点头,忽觉眉心胀痛,脑筋亦跟着痛。
金戈退了半步,却不肯就走:
谢菱的下巴被他束住,身子不得转动。
谢菱十指缠绕,将一根丝线劈做八根。
一夜被翻红浪,谢菱已精疲力尽。
此前拿到香罗带时,袅袅亦细细看过,并无不当。
又是如许的感受,痛苦,又无法!
金戈倾身看去,黑影压上绣绷。
不能让她记得!
连亲生母亲顾姨娘,亦经常抱怨她性喜攀附,常有言语轻贱。
当年,为着朱夫人的寿礼,她连着熬了一月风景,才绣得幅《嫡亲图》。运针配色,可谓当世冠绝了。
待金戈踉跄而出,谢菱却转头笑起来。
说罢,他将谢菱一把横抱起,直往床边行去。
一缕缕拂上窗棂,清润委宛,衬着雕花,直与汴京无异。
可这与本身,又有何干系呢?
她抬头,紧拽香罗带,直勾勾地望着他:
不!
半刻,他一把甩开谢菱的下巴。
袅袅有些想笑。
“滚。”他轻描淡写的一声。
“看来,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谢菱迎上他的目光,旋即弯弯一笑。
“你都说本王是骗子了,我说甚么,你也不能尽信吧?”
世人夸的赞的,皆是那位众星捧月的小娘子。
像是畴前,在汴京之时,在谢府之时。
“你尽能够寻人查验,看看这香罗带上,有何不当?”她满面的问心无愧,“是有毒,还是有药?”
香罗带凉丝丝的,拂得他颈间发痒。
完颜宗廷的视野落到金戈身上。
她捻起芙蓉香罗带:
谢菱将他拽得更紧,指尖摩梭着他的领口。
谢菱面色紧绷,颈上已挣出青筋。
完颜宗廷转过甚,一瞬倾身,一把抬起她的下巴。
谢菱猛地抽回击指,轻点他的鼻尖,笑道:
谢菱近前几步,用香罗带勾住他的颈。
“本日,是你去送的?”他问。
她抿过一根丝线,安闲穿入针孔。三五针的风景,已然绣得个花蕊。
“你不是说,她叫乌林袅袅,是你的侧妃么?”
玉戈笑笑,吞吐道:
金戈已抖得不成模样,也说不出话。
仿佛唯有这一方绣绷,才是最实在的存在。
完颜宗廷沉着目光看她:
“臣妾做针指呢,王爷挡光了。”
“我见那罗带上,似漏了两针。许是……许是寻王妃加添。”
“王爷,”她切近私语,“不让她见我,她才会起疑吧?臣妾的犒赏之举,不过是身为王爷正妃理应做的。你放心,我又不会对她说甚么!”
另有,宫中的朱妃。
有朝一日她若记起来,他又当如何自处?
金戈举着一盏灯靠近,蹙眉道:
谢菱又道:
完颜宗廷嘴角一勾,一口含住她的手指。
那是宋人的纹样,宋人的针法!
谢菱于他们,不过是个可有可无之人。
“还当你天不怕地不怕呢!”谢菱掩面,“如何?对着我一介弱女子,却像是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