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凤英强压着肝火,狠狠瞪着他。
朱凤英看着七娘,更是想笑,只低声道:
“已将勋业等浮鸥,
畴前郓王说她的诗文是绣花枕头,本日一句诗评,总算报恰当日之仇。
她才挖苦郓王不会用典,偏他用如许多的典故夸她。既辩驳了她的挖苦,又叫人生不得气。
二人闻声看去,花影之间,不是朱凤英是谁!
“南朝谢私有云:‘天下有才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凤娘想,殿下亦有八斗之才,就是不知,比曹子建如何?”
她双手环绕,还是一副傲岸模样。
行至七步,她方于郓王跟前停下,抬头直看着他。
见朱凤英神采稍缓,他又道:
她继而又道:
越国江山留不住,
一来,用曹子建才高八斗之典,承朱凤英所出之题。
她知他倾慕七娘,已然深谙他的软肋。此番获咎她,威胁起来,真是毫不手软。
“赵楷,你既如此说,可别悔怨!”
“不错!”朱凤英点头,“汴京第一才女,我可不敢当!可殿下是有大才之人,当年隐姓埋名插手科举,一举夺魁,端端的汴京第一才子!”
“如何?这‘三步诗’,可有诚意?”
“楷兄,门外所题‘随园’,该是何意?”
朱凤英瞥了郓王一眼,不屑道:
“既是赔罪,我可没见着诚意!”
二来,“玉质”二字,则是书中自有颜如玉之典。书中有,花间一定没有!
他只低头看向她,道:
七娘眉眼展转,思考半晌,终是不得,只讪讪摇了点头。
她扯了扯郓王的衣袖,低声道:
七娘这才悟得。“随园”二字,亦是随缘。随心而为,随心而不为,随清风明月,随花魂鸟魂。
金枝粉影凤凰来。”
朱凤英又看一眼七娘,遂直呼郓王名讳,道:
此番到了郓王私宅,才知何为高山流水,不食炊火。
汴京谢氏本是南朝谢灵运先人,她自小听家中讲,先人事迹便熟记于胸了。
只闻他吟来一首绝句:
回城途中,朱凤英与七娘同乘一车。
“果是好诗!要我说,天下有才一石,我家先祖谢公占一斗,楷兄独占九斗!”
五湖风月一扁舟。”
朱凤英憋着笑,只瞥他一眼:
他正待答她,却听不远处一人道:
此事至此,也算告终。
这是用了范蠡不爱江山爱美人,与西施泛舟太湖之典。虽合意境,却不高超。
“不若,莨弟猜上一猜?”
郓王看向朱凤英。这本是他偶尔所成之诗,未曾为外人道也。此典故亦从未与她提起,她倒晓得。
七娘虽比平常小娘子调皮些,却还是常日养在深闺,更未曾出过汴都城,又何曾见过这等江南风景?
七娘偷偷瞧她,只见她脸颊泛着浅红,倒从未见过表姐这般模样。
谁知郓王却涓滴不在乎,反是笑了笑:
“随园,原是这等深意。”七娘点头道。
“没事。”
朱凤英近前几步,低头数着步子:
“你!”朱凤英瞪眼指着他,本想着挖苦他来,怎的却反被他挖苦一番?
郓王见她将七娘严严实实护在身后,笑得又那般意味深长,只觉无法。
郓王这“三步诗”,只将朱凤英夸到天上去,难怪她这等羞怯!
“七娘你闭嘴!”
“一,二,三,四,五,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