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身当真地去清算画案,持续调和颜料,似是先前的统统都未产生。他略含惊奇的打量着我,眸光中尽是对刚才的迷醉与回味,现在欲罢不能,竟不知我如何的俄然骤冷骤热,反令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却不睬,含笑便要来捉我。我却不动不躲,扭身玩弄画架正声道,“画作不完便去寝息,澜儿怕是要展转反侧呢!”
我笑着挣扎着,捶打他嗔恼着:“不耍了,爷使诈!算甚么本领?”
花容月貌当然得天独厚,心机工致独占情致才更惹人迷醉。唯有如此精美的女人,才令天下男人个个心仪吧。致深自幼被太后扶养长大,母子情深,怕是多少儿子的眼里,母亲才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冰绡,水温恰好,你也下来吧。”我扬声道,四下却还是一片沉寂。无人回声,那温汤池四周环绕的红绡幔外,却有依约一道长长的人影立在花间处。
广大的手掌在我胸前盘桓,探进我薄弱的罗衫。他不顾统统,滚烫的身躯似积储了几日熊熊燃烧的内火,直待这一刻纵情迸发。如同一只离弦的箭,直直冲向此岸,再不晓得转头收敛。他这突如其来的狂纵,未免令我有些心惊,心惊之余倒是旗开得胜的淡淡称心。一阵缠绵,他正待长驱直入,我顺势一把推住他的肩,将相互隔开半尺间隔,促狭隧道一声:“慢!”趁他一怔,我抽身闪逃去一旁,笑着扶扶混乱的鬓发端庄地说:“爷还是请回吧,漪澜,还要持续作画呢。”
红烛纱罩灯高凹凸低围满水池,温汤如梦似幻,又如天宫中的太液瑶池。翻滚的水波里满倾了新奇的牛乳,蒸腾的白雾下,兰香芬芳迷蒙,雾气氤氲中如仙雾环绕。兰花的香味清爽高雅,那红烛盈盈,却带来几分含混慵懒。月照当空,清影寒凉。脂凝肌肤,温泉水滑,兰花淡淡暗香,同那含混的情致渗入冰肌玉骨。令人骨酥心痒,非常迷醉。
我含笑盈盈地问:“爷刚才尝过,可还适口?”
“好你个促狭的澜儿,竟敢玩弄为夫。”他佯装怒意,同我各守了画案一角遥遥对峙,他向右,我便向左。只我晓得,那画上那里画的是他的小像,清楚是一向还没长毛的小土狗。
他凝睇着我,通俗淬亮的眸光却带出几分邪魅。那么的,垂垂的,他炙热的唇摸索向我的樱唇,带着热忱与短促感。他的脸颊清楚映在我面前,那深深的眸子,越来越近。他来了,我内心一笑,我微微仰脸,似在同他相和。四周的氛围变得喧闹而含混,就在他即将触到我的最后一刹,我的手触到画案上那碟子新焙的桂花香米糕,顺手拈起一块,迅然挡在我唇前。恰他的唇贴来,没能触及我的樱唇,却抵在了桂花糕上。
轻掬一捧水花深嗅,我不觉沉醉此中,青丝如墨,飘散水面。香肩皓腕,如凝霜雪。
他又拈起一块品了品,点点头。我眸光一转,早便推测他或是会心疑,雨中击缻作乐,菱歌吹箫游湖,满室兰花香,更有这他儿时的桂花香米糕。固然是我一一打算中缓缓而来,但我必须为他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