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一动不动的打量我,唇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三姨太已大惊小怪的捧了玉佩过来,六姨太在一旁顺手从她手心抢过,堆出一脸旗开得胜的笑就凑去他身边,为他系在腰间。
见我立在那边不动,他惊奇的目光望向我,似有不快。一旁的二姨太忙劝我说:“mm快些,莫非老爷由此雅兴呢。”仿佛许我为他作画,那是天大的恩宠普通。
世人齐聚了只待那小丫环去五姨太的蘅芳苑取那画眉的螺子黛返来,都雅我作画。等候时,堂上竟然鸦雀无声,沉寂得吓人。刚才唧唧喳喳话语不断的女眷们个个沉默无声。想是这周怀铭脾气暴戾,府里的妻妾对他都是不时到处惴惴谨慎如临于谷了,氛围颇是沉闷。
她一脸温笑倒是绘声绘色地报告:“不过是说,一日晨起,遛早儿的鸟儿瞥见花圃洞门外一只小老鼠拿着一根儿稻草奋力地搓呀搓的……”
我惊得目光突然望向周怀铭,他却也含了一丝如有若无的诡笑望向我,我目光倏然躲避,倒是心悸不定。莫非,公然是他?
只是乘人不备,我悄悄的垂下袖笼,一放手,那枚宝贵的“鹦哥绿”五色沁螭纹玉佩就不动声色的稳稳落在我裙摆下。我移步向前,那枚色采光辉的古玉佩就独在那厅堂的乌玉青砖地上。我行至案前,信手捻起一枚“蛾绿”螺黛,心机却还在那地上,目光却要故作平静的落在纸端,手心模糊还存有那枚古玉的寒意。我缓缓抬眼打量立在桌案劈面的周怀铭,他倒颇见机,一撩一摆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看他一眼,讪讪地低头,手中的螺子黛尚未落纸,就听三姨太惊叫一声:“哟,谁的玉佩掉了。”
我内心顺着她那故事考虑,怕该不是说,这老鼠是候着老爷随时效力之类说辞,或是歌功颂德的平常话语,那可就俗不成耐了,反作践了这么个花容月貌的美人。
她眉眼里透出几分灵慧持续:“就见那小老鼠一横爪,谨慎地‘嘘~’了一声,表示鸟儿小声,神奥秘秘地对鸟儿说,‘莫出声,我搓了这草做根绳索,待一会儿子大象出来,我绊倒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