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小姨太 > 第十一章 血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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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赤裸的上身泥土血污已经混去一处,仍然可辨肮脏的黄麻裤的色彩,我惊得双眼目光发直,周身颤栗,这不是那日山谷里碰到的强盗?是这贼子,那日打马绕了我和冰绡放肆的笑骂着,阿谁大当家的,对我心胸不轨,瓜棚围我在此中,色迷迷的满口肮脏,还口口声声要让周怀铭当活王八,还要将我挂去城头,那些污言秽语,带我重回那恶梦,揭起心底的疤痕,惨痛。

一阵风温热的停在了我面前,只感觉头顶一阵暗影压迫而来,我心下一抖,男人的声音浑厚降落在头顶传来:“昂首!”

一阵脚步声,俄然间号令声惊天动地,震得地砖颤栗,破口痛骂声震耳欲聋,仿佛扯破喉咙收回:“周怀铭,你个贼子!你不得好死!”

我的心噗噗乱跳,是他的声音。慌如无处遁逃的小鹿,精美的下颌缓缓扬起,眸光转眄间,怯怯的,再没了激辩群芳时的安闲,反不知为何被他两个字就震慑得如此心悸。

倒是五姨太猎奇地说一句:“这不是库里那扇雨霁天青冰蚕丝屏吗?江宁织造府的名品,还是我们爷前几年在京里得来的,不远千里运回兴州。现在为新mm作画,倒也是颇配得美人呢。”听着五姨太绘声绘色报告这丝屏的来源,他深抿薄唇,唇角深深雕刻难言的一丝笑意,目光射向我,是夸耀,是嘲弄,说不清。只是,若在这丝屏上作画,岂不是暴殄天物?

目光才扬起,顷刻间都不及看清面前人的脸颊,慌得我便仓猝遁藏。我便低眉扎眼深福一礼依了端方说:“漪澜见过老爷。”声音纤细得怕只我本身能听清。沉默半晌,我能感受出他的目光未曾或离我摆布,似是那野兽猎物到手,深思用多么手腕去纵情享用普通。我偷偷抬眼窥他,偷眼望去,他面庞清癯,双腮微敛颧骨呈露,浓黑的剑眉入额,很有北地男人的峻朗,线条都有刀斧之锋的威棱。只是那薄如纸片的唇边衔了一抹玩味般的笑意。只是,那沉寂如水的面庞,深抿的薄唇,手中悄悄地玩弄一串宝贵的十八子伽楠香珠……但是,出乎我料想,这是一张温馨的面庞,剑眉之下,一双通俗冰寒的眸子立时摄住我的眸光。我的心一悸,他当真是周府的老爷吗?看来却不似大家传说中间狠手辣脸孔狰狞的恶魔。如许沉稳的一个男人,即便是狠辣,又能狠辣到那里去呢?我暗自推断。

世人随了周怀铭步出厅堂,来到天井,立在回廊下,抚玩那蚕丝屏,群情纷繁,都在交口奖饰这蚕丝屏的精彩。

无数猎奇的目光顺了老爷的眼神望去,只见堂外,一幅乌黑的蚕丝画屏抬来,摆在了台阶下的天井中的影壁前。落日暗澹而微小的光芒铺在那溢着珠光的丝屏上,模糊透出几分暗澹之色。不知为何,当然明知这定是上好的冰蚕丝屏,代价不菲的珍品,却总感觉透出一股莫名的阴沉诡秘。

问安的话语都令人听来如此的冷冰冰、硬生生的。

那声音沙哑着,却锋利可怖。我周身一颤,这声音,听来那么耳熟。这是咋么了?

石青色袍服的下摆从我慌得低垂的眸光下缓缓移走,跟着那妥当的脚步声,周老爷落座俯视跪在灰尘中的我,而我则更是毛骨悚然。面前就是传闻中那弹压黄毛军削头如削瓜,杀人不眨眼的兴州总督周怀铭?难不成那夜真是他蒙面单身去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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