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丫头,我抚弄她鬓角的碎发,为她正了正那朵芙蓉花说:“去郊野同七姨太走了走。”
未几时,哭哭啼啼的曹蒹葭推着致深步出了书房。
“撕呀,哎呀,蠢材,用力!”曹蒹葭尖声的叫唤叮咛,丫环婆子们都拥戴着大喊小叫欢笑着,一阵嗤啦啦裂帛的声音传来,分外刺耳,这是在做甚么?
的确欺人太过!竟然一个丫头都赶如此挖苦欺侮我。若我一忍再忍,岂不是任人踩踏?
“猖獗!”我挥手一记耳光清脆的扇去她脸颊,惊得她惊诧捂住脸颊,旋即又撒泼发疯般扑向我撕扯着哭骂:“你打我,你敢打我,老爷,拯救!”
“漪澜,停止!是我应了葭葭撕些绸缎取乐,也是芒种节,图个喜庆吉利。”他说得云淡风轻。我见他一身深青色深衣,腰系宝蓝色的丝绦,还是我为他亲手打的,内心一阵酸痛。
先时在门口挡驾说致深忙于公事的狗儿嗖的跳起,催促二管家说:“快些,快呀!顿时就要断货了,快快送出来,九奶奶要发怒了。”
曹蒹葭哭哭啼啼的拉住致深的衣袖不放,被致深一抬手甩开叮咛:“还不回你房里去!”
“猖獗!”我喝斥一声,侧脸冷冷叮咛冰绡,“还愣着干吗?没看到吗?一个丫环对主子出言不恭,另有没有端方了!九奶奶忙,我们替她经验着,打!”
我内心一阵落寞,身子乏倦,如此甚好。平生荣宠来去,我还是是昔日的我,更不必去计算旁人的眼色。
一听我喊太后派来的芳四和慈云二位嬷嬷,世人寂然无语,四下鸦雀无声。
我走来,曹蒹葭哭花了笑容忙向后躲闪几步。公然恶人都是欺善怕恶,现在我一无所怕,我狠,她便怂,反做出一副楚楚不幸的小模样。
我忍无可忍地一把推开这恶妻,指着她鼻尖痛骂:“混账!谁许你如此无礼对我发言?这府里的长幼尊卑没有人教你端方吗?我是老佛爷御封的郡主,这府里,我比你大,跪下!”
九爷,他到底为了甚么?我更加的看不懂他。
回到府里时已是天近晌午。
待我进到院里,就见满园满树满地的各色绸带,丫环们用剪刀破开一匹匹上好的锦缎绫罗撕扯着,曹蒹葭纵情地撕扯着锦缎,听着那嗤啦啦裂帛刺耳的响声,再对劲的一把把地将扯碎的绸缎洒向空中,看那吴带当风般的绸带在空中飘落,乘风落在园内每一处角落。
“喜庆,吉利?裂锦断帛驳美人一笑,她拿大帅当作了是周幽王了还是那繁华闲人宝二爷?樊州城外饿殍各处,民不聊生,日日有性命非命路边,爷身为朝廷封疆大吏,不思去替朝廷分忧解难救公众于水火,反而裂帛驳美人一笑!若传去了朝廷,大帅何故对得起朝廷的厚望,何故对的起太后的哺育之种植之恩?”我痛快淋漓的一番骂,发自肺腑,娇喘不定地愤然瞪视他。
见我起火,惶恐失措的不止是曹蒹葭,她身后的婆子丫环们都慌到手足无措,愣呆呆立在那边。
身后致深的求缺宅高高的院墙内,传来一阵阵舒畅的笑声,咯咯咯笑得刺耳的是曹蒹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