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十里坡,只见官道中正停着一辆马车,车夫冻得瑟瑟颤栗,而车顶已是一层厚厚的积雪,看模样应逗留有小半时候之久。
“驾、驾……”
眨眼间城中又规复了死寂,只待那雪地上一道道的马蹄印,也渐渐地被大雪覆盖。
见谨公子一脸的惭愧,邹玉娘倒是果断道:“我晓得谨郎必然是有不得已的苦处!随了谨郎,我从未曾悔怨。”
车夫见状速速拉停了马车,正欲指责,却看到女子期盼地模样,一时又狠不下心来,最后只得无法地叹了一声。
“只是本日乃那女人的寿辰,鄙人觉得……”
若没有真才实学,仅是附庸风雅,就算朱门贵族也要被拒之门外。如此一来,却更是让世人所敬慕,凡是有些才调的皆神驰之。特别是那名媛邹玉娘,曾有人出价黄金万两,只为一睹其芳容,却不成得。
“不必多虑,快快赶路便是!”
盛公子许盛,乃当今司徒公许玄独子,巧舌如簧,极具回嘴之才。常常才子论道,皆是妙语连珠、语惊四座。
“哼!那又如何?只不过是让他们多些口舌罢了!”
就在这时,阵阵御马喝声在风雪的裹挟之下吼怒而至,女子闻声猛地掀起了帷幕,不顾已然启动的马车,抱着孩子就欲跳下。
邹玉娘想要死力地挽留住爱郎,伸开嘴来却只要那轻声地呼喊。她的心绞痛至极,她对爱郎一无所知!她不晓得爱郎为甚么要让本身拜别?乃至连孩儿的名字都没来得及取!
沉仙楼取意为天上神仙在此皆要沉迷,何况是凡人!不过确也名副实在,沉仙楼之女子个个有闭月羞花之貌,又精通八艺,但向来只以文采论豪杰,遂座上之宾皆是鸿儒之士。
气候甚寒,连街中坊市都分外冷僻,不见了昔日那熙熙攘攘的人流,也没有了小贩们不断于耳的叫卖声。少有的行人都是裹得严严实实,仓促而行,看神采仿佛也对这磨人的气候非常腻烦。
论起翩翩公子,又以洛京三公子最为着名,世人皆知。此中谨公子之文最甚、盛公子之辩次之、宽公子之剑为末。
兀自耸峙了好久,邹玉娘擦去了眼泪,缓缓地将手帕展开,只见那玉佩通透得空、浑然天成,上面郝然一个‘谨’字。
就在那积满落雪的城中道上,俄然见一身着貂裘大衣的锦衣公子与一佩剑青年驭马急行。
而那手帕之上,字体意态跌宕,哀痛之情呼之欲出,恰是写着当初的那首《笑云天》:昔日贵爵堂前燕,只待双飞早。虽为薄情锦衣郎,卿不在、思何杳?断肠声里度残年,不如随去了。所求莫过自在身,纵情歌笑楚天遥!
这女子肩披着斑斓大氅,一身明黄色的罗裙,十指纤纤,肤如凝脂,乌黑中透着粉红,仿佛能拧出水来,唇绛一抿,嫣如丹果,恍若不食人间炊火的仙子普通,一颦一动却又流暴露万种风情。
那车夫冻得老脸通红,似是有些不快,抱怨道:“蜜斯别等了!这都半个时候,别怪老奴多嘴,他是不会来了!”
俩情面投意合,邹玉娘更是为了谨公子闭门谢客。一来二去那邹玉娘竟有了身孕,并产下一子,这无疑更是令诸多的贵官甲胄眼红,哪知谨公子却在此时销声匿迹。
倒是那第一的谨公子最为奥秘,世人只知其他两位公子皆模糊以其为首,更是凭着一首《笑云天》,俘获沉仙楼名媛邹玉娘的芳心,才子才子的故事一时里被广为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