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枢密院的官衙座于皇城西则,离着内皇城只要一墙之隔,俗称西府,主事有二,称枢密使正副使,掌天下军政,此职又与汉唐时的太慰相称,故枢密使又有太慰之俗称,为防枢密使权力过大,又在枢密院之下设二司,是为殿前司、侍卫司(下分步军司、马军司),分掌禁军和各州的统兵及批示权,此中,殿前司只作拱卫都城之用,名义上不担负火线作战。
大宋天子赵炅在架空相权的根本上更进一步,将财务大权从户部分出,设转运使司(下辖粮、钱、盐铁三司),卖力天下的赋税及盐铁等钱物运调,又是以时运送赋税多取自水路,故而转运使司又称漕司或三司使。
堂中数人一见是他,忙上前相扶,此中一人道:“王内侍,您如何又来了?官家又催了?”
王继恩孔殷转过脸对另一人说道:“太慰,您老何意呀?”
薛居正压压手让扬光义坐下,语气也暖和起来,道:“太慰深知兵阵,如果劳师远征,你有几分胜算?若辽人再乘机南下,你又有何对策?”
“哎呦喂,都说政事堂门槛高,果不其然,瞧把咱家弄得这般狼狈”内侍大寺人王继恩差未几是一头栽进了正堂。
曹彬正色道:“我朝立国不敷两年,就出了此等背叛,若不施以重惩,何故安抚四方,岂不是在放纵厥后之人,打,哪怕是举国之兵又如何”
曹彬道:“郑国夫人?王公公,传闻官家每隔几日便召见郑国夫人一回,都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皇后了,可有此事?”
政事堂宰相薛居正闻言,闷闷不乐,回身又坐回了位子,没说话。
王继恩叹惋一声,悻悻坐了下去,沮丧道:“也只好如此了,不过,方才咱家出来时,官家心境难宁,特传旨让郑国夫人去服侍,要不几位过会再去?”
这时,一名内侍官仓促跑进了政事堂,一脸焦心,进门时还被绊了个踉跄,一个细尖的声音随即在堂上回荡。
他的话刚落音,便听薛居正拍着把手站了起来,慎重道:“比年用兵,辽人又是新退,难保不会随时卷土重来,此时如果复兴兵戈,实非朝廷之幸,老夫也还是那句话,招安方为上策”
王继恩都快急哭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阿谁,摆布难堪,继而又将目光锁定另一人,说道:“吕使君,您老是何态度?”
潘美不平气,又要开口,一旁的转运使吕端忙道:“你看你看,又吵起来了,几位都是当朝重臣,又忘我怨,都是为了官家,何必弄得剑拔弩张”
王继恩忙道:“官家如果能决,又何必几次三番让咱家这么折腾”
待王继恩一走,吕端便摊摊手道:“瞧瞧,说是孔殷,倒是这般孔殷”
本来朝廷各大衙门都是独立行政,但本日却齐聚政事堂,政事堂的正堂内合座身穿紫色官服,腰悬金银鱼饰袋的官员,个个不忿,氛围一度严峻,从朝晨到午后都没有吵出个成果。
薛居正急道:“吕使君慎言”
内侍大寺人王继恩也接口道:“谁说不是呢,咱家瞧半天了,看这架式是吵得明天都没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