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玠却站着没动,低头看着她恶狠狠咬人的模样,内心又是惊奇又是痛苦。另一只拳头握得更紧,他一声不吭的任她咬着,发觉温热的眼泪簌簌掉在手腕上时,只感觉一颗心都空了。
谢璇不知咬了多久,直到舌尖传来咸咸的血腥味,她才发明用力太猛,咬破了他的手腕,泪水混着血的味道在唇边伸展,苦涩非常。
谢缜先前娶了陶太傅之女为妻,结婚之初恩爱缠绵,生了谢珺,厥后两人起了龃龉,谢缜在外被罗氏勾搭并叫她怀上了孩子,等罗氏的肚子日渐较着起来,纸包不住火,便提出要纳她入府为妾。陶氏彼时也有身孕,得知后并没未同意,冷着脸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第二天就提出了和离。
谢家袭着恒国公之位,现在的国公爷是第二代,膝下三子两女。两个女儿里,长女做了伯夫人,幼女天生丽质又会讨人欢乐,进宫后即得盛宠,厥后生下了五公主,封了贵妃,算是灿烂门楣。
经历过最痛彻心扉的事情,这点痛苦,只能算是比风还轻。
“不必。”韩玠决然道。他本身送礼畴昔,就是要奉告恒国公府,谢璇将来会是他的老婆,是被他韩玠放在心尖尖上的、一心一意要保护的人。宿世是他笨拙,没看破那些人所耍的把戏,才叫她吃了那么多苦,这一回,管他外人说甚么呢,他只要好好的护着她!
那么何必委曲本身,去讨个“灵巧”的名声呢?
陶氏脾气极其倔强,世人安慰无果,只能依她。陶氏也不恋栈,将两女一子放在府里,自个儿入道观修行去了。谢缜这里固然悔怨,但当时年青气盛毫不肯意低头,负气之下将罗氏娶做后妻,将早两个月出世的谢玥排在了谢璇前面,以后还生了个儿子谢泽。
谢老夫人出身不低,现在丈夫还活着,在这内宅当中算是一言九鼎,罗氏和岳氏都瞧着她的神采行事,日子久了,把个老夫人捧得上了天,愈发的爱指手画脚。
去腐膏顾名思义,自是用以烂去腐肉的膏药,但像韩玠这般只是咬伤而无腐臭的,涂上去后不免腐蚀了好的皮肉,将疤痕留得更深。他现在已经十七岁,这深深的疤痕留下,恐怕一辈子都长不回原样了。
但是好端端的,谢璇为何俄然咬他呢?
韩玠有些怔忪,渐渐的拿衣袖擦掉血迹,入了魔障似的看着那排牙印,如有所思。神思恍忽的走到外院,见着随身的小厮荣安,韩玠不动声色的藏好伤处,沉声叮咛道:“去寻一罐去腐膏。”
“老夫人!”谢珺坐不住了,霍然站起家来,“这两桩事情,璇璇当然做的有特别之处,可究其本源,挑事的全都是五mm。老夫人既然一视同仁,要教姐妹们学好,如何恰好要遗漏五mm?要教一起教,要罚也该一起罚了。”
谢老夫人更加活力了,“你还瞧我?我说错了?罚你抄十遍女训,抄不完不准用饭!”
回到靖宁侯府后,韩玠便一语不发的回了他的院子。长随荣安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一声不吭的将膏药抹在腕间的牙印上,一时候忘了禁止,待反应过来想要上前禁止时,却被韩玠伸臂隔开。
谢璇才不肯赔不是,倔强的站在那边,执意要跟谢老夫人讨个说法。